张相思还是没肯走,不过答应了第二天会回去,等天亮了再离开。
夏冬梅和丈夫对视一眼,两人无奈地摇摇头,算是应了。
张相思烧了水,伺候着爹妈洗了脸脚,才回头收拾自己,洗漱好了才回房里睡觉。
房间里冷冰冰的,一点生气都没有。窗户也破了个洞,冷风嗖嗖地吹进来,她冻得发抖,急忙钻进被子里。
被子还算厚,可是很多年的老棉花了,怎么也裹不暖和。
张相思紧紧地蜷缩着身子,却仍然浑身冰凉,手和脚怎么也捂不住暖。
这个时候,就格外地想陆子时。他在的时候,他总会紧紧地抱着她,一只大手就能将她的两只手牢牢握住,温暖。脚凉,他就让她把脚放在他的身上取暖……
和他在一起过后,她睡觉好像再也没有冻着过。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偷偷地掉眼泪。
一阵风吹进屋来,张相思在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凉到好像泡在雪里。
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窗户上的破洞,深深地叹了口气,索性穿上衣服下床。
这么冷的天,今晚是没法儿睡了。
她穿好衣服,悄悄地拉开了门。父母都已经睡了,怕打扰他们,索性两只脚踮着走路。
到了门口,走出去,将木板门轻轻关上。
外头下着大雪,她搓着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侧头时,看见灶房外面的柴火还没有砍。
她难得回来,索性帮父母做点事儿,走过去,弯身将门边的砍柴刀拿起来,将木方子放到木墩儿上,一刀劈下去,木头没断,又砍了两刀,那木头才终于断开。
她弯腰,又从地上捡了一块儿,继续砍。
她力气不大,一块木头要砍三下才能劈开,右手虎口没一会儿就磨痛。
她低头吹吹手,正准备继续砍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汽车的声音。
乡下地方,哪里来的汽车啊?
张相思纳闷着,继续劈柴。
汽车快开到张家的时候,陆子时远远地就看见了张相思。她正在那房子外面,弯着腰,竟是拿着把砍柴刀在劈柴!
“快点!”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此刻更是阴沉得像块儿寒冰。
司机得令,急忙加大了油门。只是这满地的积雪,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张相思隐隐地才觉得不太对劲儿。然而,等她回过神,抬起头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汽车,陆子时一脸怒气地从车上下来了。
张相思一楞,手里的砍柴刀‘砰’地砸到了雪地里。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他居然会到这里来。
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陆子时大步走来,盯着满地的木头,好看的眉毛紧紧地拧着,语气不善地问:“你在做什么?!”
他满脸阴沉沉的,很吓人,张相思下意识地往后退,陆子时一把攥住她,怒喝,“你还敢躲?张相思!谁给你胆子不回家的?!你一声不坑跑回娘家,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懂不懂规矩?!啊?说话!”他一把掐住了张相思的下巴,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张相思被他吼得鼻子一酸,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拼命地想抽回手,却被陆子时拽得更紧。
“放开我!”她哭着吼,眼泪汪汪的。
“张相思!你还有脾气了是吧?你还敢和我吼?你——唔!”
陆子时话音未落,张相思突然抬脚在他裆部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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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时(愤怒脸):张相思!下半辈子的‘幸福’不想要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