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也许是太过沉闷,黄老爷子突道:“不如我将我这‘疾风点穴手’全部教给你如何?”
浪天涯拿下嘴中的烟斗,点头道:“那就学学吧!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黄老爷子站起身子,负手道:“我这套点穴的功夫是我年少时遇到一僧人教我的,但他不肯透漏名号,也不肯告诉我这套功法的名字,我便自己叫它‘疾风点穴手’。从入门到精通,我整整用了十年时间才把这套功法练到极致,算得上不辜负那位大师的美意。”
说罢,又慢慢道:“每个人的脉气犹如相格掌纹,无一相同,更随天时气候流转不同,故必须因应时机,灵活变化,否则便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人体穴位大大小小四百零九个,点中不同的穴位会出现不同的效果。”
浪天涯连忙问道:“那我先前与赵哥比试时,点中的是什么穴道?”
黄老爷子讶然道:“你自己不清楚?”
浪天涯摇头道:“我预见了一些画面,刚好见到你们使用功夫,便记了下来,才有样学样。”
黄老爷子暗自吸了口冷气,心中是无比惊讶,这世间竟还有这种奇才,只看上一眼,便能把他这‘疾风点穴手’给学得似模似样的,可随即又恢复平常嘟囔道:“若不是这等人,我这队伍又怎么能获救了?”
浪天涯问道:“老爷子说什么了?”
黄老爷子摇摇头道:“没什么!”说罢,又将人体的穴位讲了一遍,最后道:“你将这些记熟之后,便可小成了。”
浪天涯站起身,摇头道:“我看不需要,我体内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只要在交战之时输入对方的体内一点,便能感应他真气行走的方向,更能摸清对手的缺点,至于脉络与穴位,我想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黄老爷子双目巨睁,道:“此话当真?”
浪天涯点点头道:“要不然在您身上试一试?”
黄老爷子急忙点头,道:“来!我已用真气将关门穴移位与掩护,你能找到吗?”
浪天涯慢慢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右腹部下,道:“这里!”
黄老爷子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这身功法,竟是被你如此轻易的学会了,枉我苦学了数十年了。”
浪天涯愕然道:“其实也算不上学会了,只是我这体内奇怪的力量能看穿对方人体内的一切,顶多算是舞弊吧!我要想精通这门‘疾风点穴手’估计也要下一翻苦功。”
黄老爷子罢罢手,又哈哈笑了几下,道:“不用安慰我,我不是气馁,反而是太开心了。”说罢,拉着他的手又道:“来,让我将这套功法的精髓讲给你听。”
※※※
翌日天明,雪花又慢慢落了起来,这月牙岗内的积雪已快及腰身了。许多树木的枝干都不负重担给垂在了地面。
也许是昨夜两人练习的太晚,一觉睡到快午时才慢慢醒过来。
黄老爷子一直不发的拿着铁锤将马车上的木板敲了下来,生起火堆取暖。好似两人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脸上被阴云笼罩。
食物的空缺、寒冷的天气与没有希望的明天让他们一下变得郁郁寡欢起来,再不像昨日那般轻松自在。
其实在两人心底都还期望着逃出去的人会带着大批人马来救他们。但或许那群人已经以为他们两人死在蛮荒人手中了。
一直呆坐到下午,一辆马车被烧的只剩下两个铁轱辘了。
浪天涯叼着烟斗,扫了一眼被雪花覆盖的马车,突站了起来,四处看了一下,又走到边上望着悬崖峭壁下的森林,脸上露出一丝别样的神情。
黄老爷子抽着大烟,见到他的举动连忙道:“不用看了,四周都是深不可测的谷底,坡度又陡峭,不可能下去的。”
浪天涯摇了摇头,走到那个马车的轱辘边,将它扶了起来,找了处坡度不算十分直挺的山崖把轱辘滚了下去。
因积雪的缘故,这轱辘滚下山时速度不算太快,等过了这山崖中间一段光秃秃的峭壁之后,轱辘消失在最底层峭壁上的树林里,浪天涯抬起头笑道:“我找到办法下去了。”
黄老爷子双眉一挑,连忙站起身走到他所在的悬崖边上,看着轱辘留下的一道深深的印记,心中已明白一点点,良久对着浪天涯点了点头道:“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看在等上几天,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趁现在还有点力气不如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