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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本来已经停止起哄的学生闻言后,又大声喧哗起来:“学生是真受伤了,保安是装的,还有好多人跑了!”“对,应该把那些人一起抓回来!”“是保安行的凶!”……
“都他妈住嘴!”彭老师怒了,也不再顾及什么为人师表,气急败坏地吼住了围观学生后,才严厉地大声道:“食堂里是有监控的,一切情况自然有记录为证,不是你几个在这吓嚷嚷什么就是什么的。”
刘允诺插嘴道:“对呀,大家可都要听好彭科长的话,不要一会又推说监控坏了,或者电脑又出什么故障了之类的!”
蔡老师没有过来扶我,而是先去扶田小龙,之后对着围观的陈亿波他们轻声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张世明和雷岩木代的情况!”
我是秦立和方自鹏扶站起来的,秦立在扶我的时候有些惊恐地连声叫着:“血、血……你淌血了!”
楚芸和徐蔓听了后,一齐跑来站在我的身后,我扭头笑了笑,但她们却未看我的眼,只是直直是盯着我的后背。楚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徐蔓却在轻轻抽泣!
我心头一软,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长叹一声回过了头,看彭老师要如何处置我们。
刘允诺又在那大声嚷嚷:“吴雪悠,你她妈有没有点同情心?见本校的学生受欺负了也不上前帮搀扶下,还想不想跟我混了?”一边叫还一边跑去帮陈亿波和刘威扶木代。
木代却让陈亿波和刘威去帮另外两个同学抱仍在昏迷中的王豪东,也甩开了上前扶他的刘允诺的手,拐着个脚向彭老师走去……
我轻轻地挣脱了秦立和方自鹏,鼓着口气站在那看着木代。这老表的内心和行为往往出人意料,我怕他走上前是要攻击彭老师和保安,虽然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毫无胜算,但真动起手来,我会上前尽力一搏。
田小龙也想上前,但被蔡老师紧紧抱住了他的头。我明白田小龙其实想法也是和我一样,心里感动之余,却也微微有些酸楚。
“把我的刀还给我!”木代没有向彭老师和保安们动手,而是提出了一个让大家都倍感意外的要求。见彭老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木代补充道:“这刀是我们族长亲自封给我的,如果丢失了的话,回去会被我们寨子的打死!”
彭老师笑了,调笑着回答木代:“这位同学,对不起!这里所有的凶器都会交给警察处理,你等警察来以后跟他们说吧!”
“不,如果要我跟警察说的话,你不但当不了老师了,可能还要坐牢!因为侵犯民族习俗、歧视少数民族的罪名你担当不起。”木代冷冷地回答。
彭老师笑了、保安笑了、围观的学生也笑了,连我和田小龙都忍不住笑了!我觉得木代是很牛很酷,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这虎皮大旗却扯得过了一点。
但蔡老师却没笑,大声向彭老师说道:“彭老师,我这同学有点特殊,是他们本民族未来的首领接班人。他可以佩刀,是由省政协主席和民族宗教管理局局长签字同意,在省公安厅备过案的,校长那有相关的情况说明。所以他不是在吓唬你,你最好先打个电话向陈校长核实一下。”
彭老师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以前木代说他佩刀来省城,连武警查到也不敢没收,我只当他是在吹牛皮,谁知还真有那么回事。
最终彭老师还是打电话向校长核实了,不过不打还好,打完电话让保安把刀还给木代的时候,现场学生一片嘘声,其中不乏嘲讽他的嘻笑声……
我还来不及为木代感到骄傲,心又被提了起来,因为警笛声已经驶进了学校。想到被我吓晕过去的艾成林是所长的弟弟,以及开学那晚进警局的经历,我的后背感觉更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