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跪下?”东陵天看她身姿那么挺拔,又是跟在夜煌身后,哪里不知道她是仗着夜煌的气势才敢这么嚣张?正好,他就喜欢整治嚣张的人!
北堂妖却摇了摇头,道:“我上只跪天地,下只跪父母。你又是谁?既不是天,也不是地,更不是生我养我的双亲,我为何要跪你?”
东陵天因为她这说法而挑起了眉,他慢慢坐直了身,目光上下打量着北堂妖,眼神里写满了嫌弃与傲慢。
“你问本皇子是谁?笑话!本皇子虽不是天地,却是护佑你一族的天子之后,你自己说,你该不该跪我?”
北堂妖缓缓一笑,掷地有声:“不该。”
东陵天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夜煌开口道:“天儿,许久未见,你还是如此睥睨一切,傲视四方。”
东陵天这才注意到夜煌,也起了身,往下走了两步,虽然未曾行礼,但表面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原来是夜王叔。这些日子未见,我还以为王叔退隐山林了,没想到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大理寺的事情。您真是饶有兴致啊!”东陵天话里有话,犀利的眼神直直锁定夜煌和北堂妖。
在他看来,这二人定有猫腻!
北堂策为了缓解这其中的紧张局势,及时插入二人之间,说道:“夜王爷想必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您若是有兴趣,也可在此旁观。”
夜煌淡然看向北堂妖,道:“本王正有此意。”
片刻之间,就有人奉上了座椅。夜煌和东陵天不相上下,谁也不比谁的座位高。北堂策则因为北堂妖是他亲人,不能主审北堂妖,只能在一旁看着。
北堂妖则站在下方,旁边是跪着的阿福他娘和阿福。
阿福她娘眼神恶毒地盯着北堂妖,内心的怨恨犹如滔滔江水,目光更是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北堂瑶,你还不跪?”东陵天就跟她跪不跪杠上了!
北堂妖自然不会跪,两厢僵持之下,东陵天正要让人去强迫北堂妖跪下,身边一人突然发了声。
“天儿,当下是处理这件杀人案重要,还是让一个弱女子向你下跪重要?”夜煌慢悠悠问道。
他这话看似没什么锋锐的地方,东陵天却瞬间紧起了眼神。他是不该揪着这件小事让北堂策过不去,毕竟北堂府人脉遍及天下,皇上都不敢动北堂家的根脉,他还在这儿招惹北堂策看重的人,是不是找虐?日后……若是要北堂家的势力,北堂策必定也不会给!
想明白了利害关系,东陵天不再揪着这件事情了,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北堂瑶,这位老妇人状告你企图杀害她儿阿福,你可认罪?”
北堂妖的目光从阿福他娘身上一滑而过,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没有碰过她儿子,我不认罪。”
“可你没有碰过阿福,阿福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北堂府的人都知道,阿福被抬出北堂府之前,就是在你手上诊治。若是你想动什么手脚,阿福这条命一定保不住。”东陵天双手撑在身前,看似精明谨慎,可逻辑漏洞一大堆,北堂妖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玩文字游戏,有谁比得过十代先辈都是左相,亲爹也是左相的她?
北堂妖淡声回道:“四皇子也说了,若是我想动什么手脚,阿福的命一定保不住。可为何阿福还活着呢?他活着是不是也意味着,让他变成这样的人不是我?”
东陵天正色道:“那你如何解释你是最后接触阿福的人?”
“我不知。”这个问题无论怎么样都解释不清楚的。
她在接触阿福之前阿福就变成这样了?证人又在哪里?难道要牵扯出锦灵?万万不可!
那她在接触阿福之后阿福就变成这样了?这更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无论是哪个回答,都充满了危险性。所以,北堂妖直接说不知道。不知道,东陵天能对她怎么样?
果然,东陵天蹙眉,他早就从魏无忌那里听了北堂瑶的事迹,知道她是个棘手的女子!但是魏无忌要她的命,他为魏无忌做一次事情又何妨?
北堂妖就跟个刺猬头似的,东陵天一时之间还没有其他办法,正想着怎么盘问北堂妖的时候,夜煌说话了。
东陵天心里一紧,看夜煌对北堂妖似有若无的关注,他知道夜煌一定会帮助北堂妖!
“北堂小姐,阿福是北堂府上的人,出事前又与你接触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东陵天以为夜煌要拆他的台,结果万万没想到,夜煌居然要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