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在外面叹息着,殿里的夜予歌抱着睡着的侄子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夜色逐渐褪去,天边泛起淡淡的白色,日轮也从云层后面升上来。
按照昨天说好的约定,夜煌带着北堂妖前往约定的地方,虽然不怎么情愿,但他还是在约定好的时间把人送了过去。
但是等到两个人到了约好的茶楼的时候,却看见潇子枫已经坐在了位子上,面前摆着半盏冷茶,也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他穿着一袭青衣,颇有魏晋之风,但是看上去却越发的弱不经风,眉眼都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你来了。”潇子枫对着北堂妖笑了一笑,他甚至没有朝夜煌的方向看上一眼,就好像眼睛里只看得见北堂妖一个人似的。
抿了抿嘴唇,北堂妖嗯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
“我就在外面。”夜煌到没有留下来听两个人说话的意思。
一是他还不至于多疑到这种地步,二是万一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他不想听的话,到最后气的还是他,何必自找苦吃。
夜煌安然的走出去,也无形给潇子枫带来一种他毫不把自己的竞争力放在眼里的压迫。佣人将包间的门关上,布置清雅的隔间里就只剩下北堂妖和潇子枫两个人。
“喝点什么?”潇子枫低声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很低,很清楚能听出并不是那种刻意压低的轻,而是因为身体本身已经虚弱到不允许他发出太大的声音。
“随意。”北堂妖也说不出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喝什么都行。”
也不见潇子枫做什么,外面便有人推开门进来,毕恭毕敬的在北堂妖身前放下一盏茶,然后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隔间门开合的短暂时间里,北堂妖能看见外面的夜煌,她下意识的对着男人微微一笑,直到那扇门完全关上,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视线。
然而她抬起头的时候,却正好对上潇子枫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神。
北堂妖在看着夜煌,潇子枫在看着她。
也许以前也一直是这样,北堂妖在和夜煌纠葛不清的时候,潇子枫就这么默默的在身后注视着她,明明什么都做了,却什么也不说。
这让北堂妖心里有些奇怪的不自在,她轻轻吸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神色,端起桌上的茶小小的啜了一口。
茶盏是雨过天青色的汝瓷,釉色极美,衬着盏里浅色的茶水都明澈了不少。
茶是甜的,又泛着甘,带着浓郁的桃花香。
茶水入喉,北堂妖一怔,连手上并不重的的茶盏都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沉沉的压在手上,几乎要端不住了。
“……”北堂妖看了潇子枫一眼,有很快的垂下眼帘。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喝这个。”潇子枫笑了笑,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沙哑,“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我已经不记得了。”北堂妖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茶盏,淡淡的说道。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便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很好喝。我应该会喜欢。”
“这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玩意儿。”
潇子枫微微出着神,目光悠远,像是已经脱离了现实,回到当初那一树琼花下。
白色的细小花瓣随着风分离枝头,落了满地,也落了树下人的满肩。
黑发白裙的小女孩站在树下,扬眉对着他笑,笑容甜美而清纯,像是刚刚熬出来的糖浆,甜的让人心都软了一块。
她轻轻的喊着他,笑容模糊在纷飞的花瓣里。
女孩稚嫩青涩的面容和眼前之人成熟的眉眼逐渐重合,潇子枫恍惚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记不清那到底是记忆里真实发生过的,还是自己不甘心才臆想出来的内容。
北堂妖很安静的让潇子枫看着,她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墨色的眸中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她不想再和这个人有牵扯,这是真的。
可是想要这个人好起来,别再这样子,也是真的。
“我不记得了。”北堂妖还是这句话。
“全都不记得了么?”潇子枫慢慢的问道,像是骤然从美梦中被惊醒的人,眼神还有着三分的恍惚。
“全都不记得了。”沉默了片刻,北堂妖轻声回答。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
既然已经决定了不要再有牵扯,又何必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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