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嬷嬷低头看去,确实如此,她的脸微红,而后向曼纱华行了礼,退了出去。
“公主现在与往日不同了呢!”念儿笑道。
“有何不同?”曼纱华嘴上带着笑,温柔的道。
“奴婢嘴笨,不知道怎么来说,就比如方才吧,您说苏嬷嬷衣服的事情,表面上是提醒苏嬷嬷衣服没有换,实则是在教训苏嬷嬷自己的事都没有做好怎么还能管别人呢,实在是一语双关啊!”念儿拍手叫好,这与她往日认识的曼纱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了。
“我可没有想那么多,如果再贫嘴,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曼纱华一笑窗帘上秀的花枝顿时万物生香。
思及昨晚,一半欢喜一半忧,饶是宾来殿前来传话说渊著已相安无事,但她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渊著的安危。薛乾坤和薛丞相怎可胆大妄为至此!
念儿住了嘴,请来了苏鹏替曼纱华上妆。
“公主,空庭院的师父来了。”
曼纱华收了心思,抬眼看去,一身玄青色长袍,恍入她的眼中,他面容白净,眉心轻点一颗红痣,长发也是散着的,看起来却不邋遢,仿若不食人间烟火那般的高雅。
“黑羽毛!?”曼纱华惊讶道。
苏鹏柳眉轻挑,做了一个发怒的表情,她悻悻地住了嘴,又轻声道:“师父。”对啊周围还有宫人们在,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得恭恭敬敬的尊他一声师父。
苏鹏满意的笑着,手提一个檀木做的小木箱,放置一旁,道:“你们都出去吧,到时辰了,直接叫他们来请就好。”
“是。”念儿等一干宫人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苏鹏毫不忌讳的坐在曼纱华的梳妆台上,戏虐的笑道:“闭上眼睛,我给你上妆。”
曼纱华乖乖地闭上了双眼,她明白今天的日子有多么的重要,以后她的身份再也不是什么华公主了,而是巫女,所有人都得这么称呼她,包括她的父王母后。
苏鹏手执木雕的笔,轻扫她的峨嵋, 最后在她眉心中间点了一颗朱砂痣,他眼中溢出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她闭着眼看不到,他沉声道:“你所在的位置越高,你的责任就越大,你明白这些吗?”
“这些父王早就和我说过了,这三天里我已经接受了我是巫女这一事实。”她嬉笑着答道。
“那你可愿意担当这一切?”苏鹏眉头依旧紧锁,凝视着曼纱华的面容。
“那是必然,落微皇姑是我儿时的榜样,我也希望将来能成为那样的人。”她脸上洋溢着笑,是渊著告诉她不要怕,一切都有他在,那么以后不管怎样她都会勇往直前,战胜任何挫折和困难。
她坚信,在以后的年月中,他总会相伴在身旁,无论风雨霜雪,岁岁年年。
苏鹏用衣袖擦干脸庞,缓缓道:“睁眼吧,你的妆上好了。”
“铜镜拿来让我看看。”曼纱华欣喜的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妖娆妩媚,她肃着脸时,这妆容又带了一副神秘的色彩。
“我有一个请求,你可以答应我吗?”苏鹏拿下铜镜,一脸郑重其事地道。
她不依又将铜镜拿起看着镜中的自己漫不经心道:“咱俩谁和谁,你说吧!”
苏鹏双手交织着,出了一层黏黏的汉渍,须臾道:“我家中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爹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娘亲也抛下了我,不与我相认,你是我在这个宫中唯一熟识的人,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苏鹏何时说话也吞吐起来,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曼纱华打趣道。
苏鹏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哥哥,就像兄妹那样,让我觉得我也是有亲人的。”
“有请巫女!有请巫女!”外面通传声骤然响起,催促着他们就要走了,这一声声的庄严肃穆的宣叫,让在屋子里的曼纱华不寒而栗。
“苏鹏来不及了,等回来我再叫你,你看看我还有什么没有装束好的吗?”曼纱华立即起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好像是都齐全了,又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走,我们出去吧。”她招呼着苏鹏道。
苏鹏一把拽住了曼纱华道:“是,来不及了,过了今日以后,你就是万人敬仰的巫女了,不可以再那样随便了,所以唯有现在,只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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