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渊著单手叩着桌子淡淡道。
小四面色难得露出一丝慌张出来,“清王果然才智过人,既然清王都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当初舍妹对曼姑娘犯下的错全由我一人承担,要杀要剐王骓悉听尊便!”
月色沉静,蝉鸣声不断,渊著停了叩桌子的手指,他道:“上官擎苍的死,上官一族的灭门,这笔账是算也算不清的。”
此话一出小四彻底慌乱了,就连上官家的事他也全全知晓,当时他不是应该落崖被救,躺在床榻上养伤吗,上官家的事他原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不想他也被人算计了。
“王骓!”突地门口传来一声愤恨的怒吼声,上官锦身着低调的暗紫色长袍冲了进来,“你害我上官满门被灭,投毒至我父亲枉死,今日我当与你算个清楚!”
“上官将军?”小四转过身来,微微诧异,上官锦眼眸发红,双手握住剑鞘,怒目圆睁的盯着小四。
小四再次转身回去,他看着坐在高位上的渊著,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可心底下到底盘算着什么他却不知,“清王这一石二鸟当真是算的精妙无双,王骓认栽,但!”小四特意压重了这个“但”字,他转身面对上官锦,眼中全无愧疚之意,反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释然。
“但上官擎苍将王朝赶出天渊不说,还将剩余的将士逼上绝境,将王和王的夫人还有襁褓中的婴儿逼入祁雪山,守护王的数百将士被淹没在雪崩中至死,大伯带领着众人在南城的城楼上被你们活活烧死,这难道就不该还吗?”
渊著端起茶杯轻轻押了一口,突觉得茶水颇凉,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旁站着的丫头忙换了一杯热茶递上。
上官锦拔出腰间的长剑搭在小四的脖颈上,眼中亦是决然万分,他森然道:“家父是咐了圣命在身,逼迫你家破人亡的是先皇,与家父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把这账算到上官一族的头上!”
小四冷笑一声,“人是你父亲带兵杀得,名誉是你父亲班师回朝得的,你上官家的荣耀是踩着王朝人的鲜血染红的,这笔账你上官家逃脱不了干系,天渊国的狗皇帝亦是该死!”
“你!”上官锦手臂微微用力长剑向着小四的脖颈没入了几分,小四站的笔直不躲不避,反而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渊著将手中的茶杯抛出,不偏不倚刚巧打到上官锦的手腕,长剑应声落地,“王爷你这是作何!上官要手刃仇人王爷别拦着!”
渊著缓缓起身,他漫步行到上官与小四之间,道:“上官一族被灭也不全是王骓的计谋,皇兄想收回上官家的兵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卫铮和李方破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上官别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智。”
上官锦攥着拳,这仇他到底该找谁去报……
“你方才为何不躲?”渊著看着小四问道。
小四嬉笑的伸出手去摸了摸方才被割破了的脖颈,道:“我不会武功,怎么能躲的开上官将军的剑,若不是上官将军手下留情,小四怕是要做上官将军的剑下亡魂了。”
“少卖关子!”上官锦厉声道。
小四再次大笑,他摊开手道:“我料定王爷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死,既然清王将好茶好酒备好等着在下来入套,那在下还有利可图不是吗?我为了自己的妹妹迫不得已入府,清王又是为了什么逼我现身?”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渊著背过身去淡淡道:“否则你也不会安排王意映特地守在断河涯下救了本王。邪族与天渊战事将近而你却用绵薄的力量去支持邪族。”
“王氏的天下已经过去,你现在想做的只是报仇而已,上官老将军你已动手解决,而当时鼓动父皇歼灭王朝的人是李卫铮。李卫铮麾下的人也不少,皇兄登基以来李卫铮教唆皇兄做下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若想报仇本王可以帮你达成。”
小四回身坐在了木椅上,大笑道:“王爷的意思是想让在下助你篡位?”
渊著淡淡一笑道:“王氏真会说笑,若你想将天渊换成王朝那才真是谋朝篡位,而本王只是名正言顺的继承先皇的圣旨,朝中现在被李卫铮搅弄的浑浊不堪,百姓民不聊生,而本王的母后,先落微皇后主张的是以德治天下,不似皇兄现在这般残暴,那你觉得天下百姓是更信服已经灭了的王朝,还是更信服本王多一些?”
小四沉吟不语,他看向上官锦,而上官锦正怒视着他。
上官捡起地上的长剑放回剑鞘,闷声道:“与其助你复王氏之势,不如助王爷一臂之力除了那暴君,杀了你我共同的敌人李卫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