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瞪了他一眼,重新把他揣回到了包袱里。
她还想把那张刚得到的弓也收起来,谁知心念一动,手中银色的弓已经消失不见,她的手腕上却多了个皎如月光的镯子,镯子上还有个弓形的标记。
艾玛,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也是有自己兵器的人了!
她前些时候还发愁怎么找材料炼兵器呢,没想到来了一趟首阳山,还弄了个现成的。
说起来还要感谢青阳,那把黑色小弩可是从他那里顺来的……等等,青阳!她记得自己坠崖前,看到他想赶过来救自己,却被妖狐缠住了……
“青阳,你醒醒啊!”她把青阳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脸。
站在一旁的傅子恪,眼底神情已经从初见时的欣喜转为了阴沉。
他日夜兼程赶来首阳山,为了找她差点把整座山都翻过来了,结果呢?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跑去对那个山贼头目嘘寒问暖了。
摄政王表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已经缓过神来的妖狐看到他这个样子,娇媚地笑了笑:“公子,这位该不会就是你家娘子吧?”
傅子恪没有回答,夏九歌却愤然道:“才不是,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看也是,”妖狐笑吟吟道,“哪有做娘子的放着自己夫君不管,还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又搂又抱的?”
这句话,成功地让傅子恪的脸变得更黑了。
夏九歌才懒得理他,目光重新又转回到青阳脸上,待见他面色红润,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关切的神情,落在傅子恪眼中,立刻燃起了幽暗的火。
目光一转,看到她肩上翻卷的伤口时,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放开了手里的妖兽,想要去查看她的伤势。
妖狐故意挑拨事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一道白影闪过,连同地上的祸斗都不见了踪影。
夏九歌顿觉郁闷:“不是吧,你就这么把妖兽给放走了?”
她辛苦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杀怪练级么?现在可好,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混到,就和一群阴魂打了一架,就完了?
同样郁闷的还有刚爬上山的萧陌:“老傅,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刚才说好要把那只祸斗送给我养的,你怎么让它们给跑了?”
傅子恪头也没抬:“拿药来,她被阵法里的阴魂抓伤了。”
“阴魂?让我看看!”萧陌兴奋地想要凑上去,却被傅子恪冷冷瞪了一眼。
夏九歌肩膀处的衣衫已被扯烂,虽然露出的肌肤很少,但傅子恪还是脱下外袍,把她裹了个严实。
萧陌对于这种防贼一样的对待无语了:“没药。”
看到傅子恪仿佛能杀人一样的眼神,他顿觉后脖子一凉,赶紧解释道:“我不是和你赌气啊,她这是阴气侵体,吃药治不了的,我最多能提供点金创药……哎,你得替她把阴气逼出来……”
他话音未落,傅子恪已经利落地背起夏九歌走了,还不忘把装着嘲风的包袱拿下来丢给萧陌,顺便丢下一句:“你照顾一下那几个。”
“额……”萧陌看着地上那七八个彪形大汉,一头冷汗。
误交损友啊,自己美人在怀,留给他一群糙汉子……
夏九歌伏在他背上,郁闷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之前被八尾妖狐骗到这里来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在幻境里打了个转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看傅子恪是往上山的方向走的,夏九歌一头雾水。
大半夜的还爬山,这样真的好吗?不是说要帮她治伤的么?
之前无暇理会自己的伤势,这会儿闲下来,才觉得左边肩膀冷得像冰一样,而且寒意还在不断扩大,半边身子都有些不适。
“日出后山顶的阳气最充足,那时候才能疗伤。”傅子恪简单回答。
“哦。”靠在他的背上,夏九歌闷闷地应了一声。
看来,她是要在首阳山上过夜了。
等傅子恪背着她登上山顶时,她已经睡着了。
解开裹好的衣服,他查看着已经被黑气侵染的伤口,皱了皱眉。
他一路跟着她来到首阳山,只想暗中保护,让她自己历练一番,在看到她坠入幻境许久未出来后,才动手擒下了那只祸斗,借以逼迫狐妖打破幻境。
然而,她还是受了伤。
人算不如天算,千算万算,他都不曾算到自己的心,看到她受伤,竟会这样难受。
一点小伤都这样,他要怎么看着她去闯灵武大会啊……
傅子恪叹息一声,用剑锋划破手心,然后将流血的掌心覆上她肩上的伤口。tqR1
仿佛是受到了鲜血的吸引,血肉中丝丝缕缕的黑气冒了出来,扑向他掌心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