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容见灰衣小沙弥苦着一张脸,似乎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一般,心情更是莫名舒爽,于是笑嘻嘻道:“师父久等了,请进来吧。”
灰衣小沙弥拿着手中的食盒进了禅房,见到正坐在床上给自己穿靴的南宫无痕,抖了一抖。
南宫无痕瞧了灰衣小沙弥一眼,眉毛一皱将脸瞥到一边,装作没看见。
灰衣小沙弥低着头,收拾装上的残羹剩饭,无意中余光瞟过床上凌乱的铺盖,心中疯狂地默念“善哉阿难陀佛善哉阿难陀佛”,耳根却渐渐红了起来。
令狐容饶有兴致看着灰衣小沙弥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昨晚桌上的狼藉,又摆上新的食盒。
她走进自己禅房,笑意嫣然说了一句:“辛苦师父了。”
灰衣小沙弥不懂晋语,依然脸色瞬间涨红,甚至忘了对她双手合十一礼,直接落荒而逃,出门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令狐容哈哈大笑,笑得张扬放肆。
“一个单纯的小沙弥,你何必逗他。”南宫无痕亦觉得有趣,笑了。
“这群人真可悲,花花世界不去享受,非要来当撞钟念经的出家人。若是那些勘破人海浮沉世态炎凉的老人也就罢了,一个个年轻的俊俏小郎君,何必这么想不开,强求什么六根清净。”
“这话可说不得!”南宫无痕连忙道,还双手合十念了句,“善哉阿难陀佛,佛祖莫怪。”
令狐容翻了个白眼,跟着补了一句,“佛祖若要怪罪,便请让我当不得这个圣女吧!”
“收拾好了吧,吃完早膳,我们便去藏书阁。”
令狐容拉了南宫无痕的手,二人一起坐在桌前。
灰衣小沙弥送来的早膳是青菜豆腐汤,配了两个肉包子,还算不错。
二人一同吃饭,其乐融融。
烛光寺,敬修堂。
“住持,送饭的小沙弥说昨日南宫施主与圣女独处一夜。这...”
红衣长老还是忍不住找来了,一张脸铁青着,愤愤不平。
仓吉嘉措面容祥和,一手拨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端正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
默念完《杂阿难陀》最后一句,仓吉嘉措才不紧不慢开口,“圣女还年轻,很有活力嘛。”
“可寺内皆是清修僧众,圣女如此行为有伤教化,对修行之人影响不好。还请住持对圣女进行约束!”
红衣长老急急道。
“既是清修,修的是心。若轻易为红尘事所扰,必须借以外物才能保持内心清明不惹尘埃,算不得修行。”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已然有些严厉。
另外一名红衣僧人入内,对仓吉嘉措恭敬道:“住持,大圆塔寺住持摩云来访。”
仓吉嘉措点了点头道:“我随后就到。”
然后回头红衣长老道,“圆达,你要记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圣女既是上天所定的圣女,那么上天自有他的道理。机缘到或未到,自有因果,无需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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