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州东珠郡。
武关城城外,石峰山山脚。
深冬积雪,三尺之厚,一脚踩过嘎吱作响。
五十个人无声潜伏在原本就树叶不多的树干之下,静谧等候。
时间悄悄地过,在静谧与寒冷中显得格外漫长。
为首的人带着面具,披着伪饰作用的浅色外衣,趴在树干上,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为首的人眉毛上结了一层霜,依然没有丝毫动弹。
其他人也没有动弹。
终于,一丝雪花被地面微微的震动带起,静静从首领眼前落下。
他们等的人,来了!
少倾,前方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年轻人衣着华贵,高头大马,身后簇拥着三五十人,个个骑着凉州大马,背负弓箭,身上佩刀佩剑。
众人皆小心前行,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一群人逐渐朝着五十个人所在的方向靠近,越靠越近。
在树上的首领一挥手,十个人从人马背后绕出来,将最后几人一手捂住嘴另一手一刀划过,尚来不及发出声音,便无声死在了刀下。
终究还是有响动,一众人马发现异常回头,却发现已经接近十人倒在血泊中,纷纷紧张起来,围成一圈。
也没有废话,其余潜伏在树后的人现身,双方短兵相接。
王伯仁皱眉,这波人的出现显然出乎他的意料,这条路他走过很多遍,一直以来都无人问津,今日例行前往却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伙儿人。
骤然出现的这群人显然来者不善,似乎知晓他带的是骑兵,偷袭的这几十人带的都是弯刀,专门朝着马腿上招呼,已经有十余匹马倒下,不知道是为了劫财,还是冲着自己而来。
树上的首领依然一动不动,没有现身的意思,盯着树下的战局。
情势对王伯仁不利,很快他的人马只剩下一半,他退意萌生,不再纠缠直接与离自己最近的十几骑围了一个圈,朝着来路迅速后退。
一条绊马索从三尺深的雪地下骤然绷直,最前的三骑人马纷纷坠地,偷袭他们的人马趁机跟上三刀毙命,后面的马倒是没有因为受惊高高扬蹄,而是极为训练有素一跨而过,与追兵拉开距离。
王伯仁策马跑了一阵,见追兵尚远才放下心来。
到底是谁要偷袭他们?王伯仁陷入思索。
除了二十年前苏倾城的东珠郡之乱,维州已经太平数年不曾起过刀兵,他父亲王童安治理维州善待百姓,多有利民之举,治下少有动乱,众人归心。父亲去京城以后,维州大小政务由他
若说最可疑的,便是苏倾城的人。只是他们提防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见到苏倾城他们的动静,似偃旗息鼓一般,这才放松下来。
一直蹲在树枝上的首领视线始终跟着王伯仁,始终没有参与战局的他终于动了,如同猿猴一般几个翻腾跳跃,几下子靠近了王伯仁,他从背后拿出一张弩,对准一百步外的王伯仁,扳机轻轻一扣。
王伯仁没敢过分放松,想着这伙偷袭的人很可能还有后招,又策马跑了起来。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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