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应该是留疤不久,浅淡粉线形成些微凸起。
她下意识地想要惊呼起来,但又害怕秦英知晓自己窥探了她的隐秘,只能抬手默默地捂住了嘴,把还未正式出口的惊讶尽数封闭。
……是在离开长安的途中落下的吗?记得秦英过去经常事事亲力亲为,现在叫人假手代劳多了起来,她的转变和这个刀伤有关吗?
她有无数的疑惑,可秦英并没有告诉她的意思,既然如此她也要装成不知情才对。
秦英对她不提半句也是有所思量。秦英因梅三娘才与侯君集相互仇视,她被侯君集指派的幽州军府之人刺伤,失去了所有修为,梅三娘必然要自责的。
簪花娘子偶然注意到了那条蜿蜒在秦英后腰上的疤,眼眸忽然收缩了一瞬,她的控制力惊人,反应到底不如梅三娘强烈。然而心里的盘算片刻都没不曾停:秦英目前一片清名,在朝中坊间都没得罪过什么人……
不,记得她过去听李淳风道,秦英第一次上朝好像和侯君集剑拔弩张的。是侯君集对她下的黑手吗?光看这刀伤就能想到当初秦英是受了多大重创。
侯君集堂堂三品大员仗势欺人不要太甚!
簪花娘子拢在袖子里的手虚握成拳,放在腿上竟是有些颤抖。她和秦英过去有同僚之谊,如今有救父之情,可以说她俩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侯君集这样谋害秦英,簪花娘子便感觉他的刀变相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此人再如何势大,也绝对不能原谅放过!
就在两人心思各自缥缈时,秦英带着鼻音的话语传来:“这些衣带是这么系吗?”为什么她将襦裙穿上身以后感觉怪怪的?比如她把衣带打了两个结,剩下的带子还是好长,而且挡在胸前的那片襦裙随时都有滑下来的可能。
梅三娘和簪花娘子同时凑近了秦英,只是看了一眼就哈哈笑起来。梅三娘笑地比较矜持,没有露出白若霜雪的牙齿。
齐胸襦裙里外都是有衣带的,里短外长,秦英分不出里外就乱系了一通,现在把裙子勉强挂在了身上,却有种风中凌乱感。
“还是我来帮你吧。”梅三娘把秦英费劲打上的死结全部解开,秦英一只手赶紧提起胸前的那片襦裙,生怕自己走泄了春·光,梅三娘正眼没有放在她那平坦如原的地方,就道,“怎么遮掩都一样平。”
秦英闻言,一张包子脸烧地就像是三月桃花盛开。
簪花娘子在秦英身后,帮着扶住了后面的那片欲落未落的襦裙,语气轻飘飘地道:“赶紧收拾好了出去是正理。”
梅三娘点点头,在秦英身前拨开襦裙,把后面襦裙的短带子拽在一起系好,然后不顾秦英那羞愤的眼神,手上提了前面襦裙,把长带子绕到后面交叉,转一圈回来打了个结,乍看上去算是熨帖了,梅三娘拍拍手,坐回了秦英旁边才道:“好了。”
秦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发愣,一时不太敢认这镜中人到底是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