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簪花娘子眼眸流转着明亮的光,语气却毫不在意地道:“没问,不过感觉以后还能遇到的。”
如今长孙娘子看到秦英,便升起一阵熟识之感。秦英在朝堂中和郎君们呆久了,周身的气质偏向中性,而簪花娘子从小就不爱红妆爱武装,到了掖庭宫才勉强收敛了些,从头捡起了过去最为不耐烦的簪头敷面之事,过去的英气凛然基本已经被磨平了。
秦英被不认识的人摸了一下脸,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簪花娘子好像看出她脸红,将秦英重新牵回了自己的手边。
长孙娘子的缥缈神思游走回到现实,招呼起了诸位贵女下了亭子,往池塘边的园子里走。幽径两旁特意栽着无数名品秋菊,以便宴者观赏。一路上簪花娘子为了看花频频驻步,长孙娘子笑她已经完全转了性子。
下午的阳光还是比较炽热的,因此园中央的几张矮席周围搭了轻罗绣帐遮挡酷暑,这些帐子乃是东西市的铺子都难以买到的,有识货的世家贵女,见状连声叹息长孙国舅府邸真真财大气粗。
秦英既不懂秋菊的高雅,也不懂纱帐的富贵,只是注意了小案上早就摆好的吃食。
民以食为天。酒食是高士名家和下里巴人都能欣然以对的东西。
她跟着簪花娘子坐在了右席。秦英身边的小娘子性情活泼,刚才就对秦英穿的襦裙有些好奇,刚一坐下来便搭话问道,秦英襦裙上面的绣工和花样。
所幸秦英在梅三娘的悉心指导下,或者应该叫强行灌输下,已经对衣服的常见纹样,还有中原的传统绣技有了初步了解,两个人聊天也不至于尴尬冷场。
秦英和她差不多熟了,便问道她出身何家。
“我是荥阳郑氏的七娘子,你叫我如娘好了。”小娘子拉着秦英的袖子,蘸了一下白水写了如字给秦英看。
秦英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簪花娘子有了长孙娘子的庇护,在贵女宴上终于不再受人排挤了,逐渐有贵女邀请她展示一下插花之艺,还有贵女询问何种发型对应何种花朵才好。
处在簇拥之下的簪花娘子忙里偷闲喘息之余,感觉阿耶取的“簪”字意味深远。她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一字的束缚。
秦英和郑如看上去年纪都不过及笄,两个小娘子坐在一起聊了片刻,便受不住案上那些点心饭食的诱·惑,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之后拿起了同只高脚盏中的桂花糕塞进口里。
——当吃货对上吃货,心有戚戚焉。
秦英前两天送走了初次的月事,此时也不顾忌案上的果酒是冰镇过的,每样点心吃了一点,便开始往肚子里灌酒了。
郑如今天出门前被阿娘告诫过不能喝酒,眼巴巴地瞧着秦英豪爽饮酒的模样,很是钦佩。却不知秦英的酒量差,每次在同僚宴上都是三十盏内必醉的。
在秦英喝的熏熏然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