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打了一会儿扇子很快睡着。醒来身上又是一身热汗,让她想再泡一遍热水了。
下午秦英碍着身子不适,没有到西华观去,只是差了宅子里的小厮,给西华观的两个掌事道人捎话,叫他们给观中的道人添置一些秋冬厚夹衣。
秦英自己就是艰苦朴素的典范,于是带地观中道人,都是不敢在衣物用度上铺张浪费。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道袍折换出去,橱子里只留下三套道袍。夏秋之时换着穿,冬天则准备在道袍里面多加一件。
如今秦英说要给他们置办新衣便是一个极大的恩赏了。
两个掌事道人接到了秦英的口信儿,一个人打着算盘一个人记着帐子,算了一下所需要的财帛,发现这笔额外支出可以用功德钱负担,便亲自去西市转了转,挑了最不大眼的厚衣锻料,给道人们裁布做衣。
秦英虽然挂着观主的名头,却几乎不管钱帛这等实事。这样虽然少了贪敛钱财的机会,但也少了很多琐碎麻烦。
梅三娘和秦英下午虽然都在宅子的后院里,然而彼此没有说话。因为中午梅三娘心血来潮地下厨做了饭,秦英非但没有回来吃,还一点也不肯实话实说。
这让梅三娘有种“留得住秦英的人却留不住秦英的心”的古怪感觉。
秦英坐在廊下的阴凉里,一边看道书一边吃西瓜;梅三娘坐在亭子的角落里,绣着帕子,泪水不知不觉滑落。
到了傍晚,早秋的天气凉快起来。一丝丝的风穿过中庭,吹拂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秦英远远地望着梅三娘的背影,看她一动也不动地僵坐在那里,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了。
梅三娘两年前离开了益州成都府的军营,逃亡时偶遇了秦英,并把她当做救命的稻草一样依赖着。秦英带着梅三娘从益州到了长安,隐藏身份栖身于平康坊钟露阁。
那是秦英最落魄的时候,也是梅三娘最风光的时候。
过去两人相濡以沫。如今两人貌合神离。
秦英不告诉梅三娘一切,是因不愿意让她担心自己。其实秦英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走到哪里,她无法面对梅三娘忧虑的神情。她没法说,也不能说。
但秦英不想冷战。这股冷能将两个人的心门同时封闭。
秦英看着梅三娘的背影沉默许久,走进了亭子主动拉住了梅三娘的手,缓缓道:“你曾经问我喜不喜欢太子殿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只是提到他心里有股暖意油然而生。以后你只要想知道,问我什么都可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看秦英郑重点头,梅三娘的眼眸恢复了一丝神采,拉着秦英的手摇晃一下,接着有些蹬鼻子上脸地低声问道:“你和他滚床单完了是什么感觉?”
“腰痛的感觉。”秦英的后背僵直着,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道。她的脸上已经能够烙饼子了。
梅三娘哈哈哈地笑起来,觉得秦英确实坦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