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面前,秦英会装出乖巧顺服的样子,意在讨她阿姊的欢心。
话题从冰皮点心一路随心地发散出去,他们聊了一会儿长安的风物人情。
梅三娘见小厨房的饭食准备地差不多了,便叫秦溪和簪花娘子先行洗手出去,这边她自己操持就可以了。于是两个娘子结伴儿叫后院诸人都到前厅用午饭了。
人陆陆续续汇集在前厅,因没有具体的座次,秦英和谁相邻都有厚此薄彼的嫌疑,索性将自己摆放到了上首位置。
这么一来,满场的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不再为了争抢秦英而生出笑闹故事。
秦溪和明离是秦英的亲属,率先挑了左席顶头的坐位;天帝在右席上首端正坐了,手边还给梅三娘占了个席。
李淳风和簪花娘子簇拥着裴寂坐在明离身旁。
艺妓们没有太多顾虑,散落在左右席间。
了缘师本来束手束脚有些不知所措,堇色拉着他的衣摆让他到自己身边的空位来;刘允则被苏芩邀请到了身边,她完全没看一旁苏桓那乌云罩顶般的脸色。
梅三娘还像过去似的亲自给秦英端上香案,才目不斜视地来到天帝预留的位子。开始她还跟他挨着还很不自在,但午宴过了一半大家都开始借机谈笑,梅三娘和天帝也顺理成章地讲了几句话。
秦英虽然被高高地供在了最上首,却不影响她和在座诸人交流。不出两刻,她就听闻了苏桓过了正月,就带着堂妹苏芩回乡的消息。
“你送她归于本家之后,可否会再来长安?”秦英在苏桓来自己面前敬酒时问道。
苏桓难得认真沉吟着道:“二月我便向陛下请辞翰林院。若陛下肯放我永久离开翰林院,感慨我伴君兢兢业业,再给我个江南道的流外职务,我以后就不回长安了。”
“想的挺美。”秦英想到死党可能要一生远离京城,心中忽然有些发苦,却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可不就是白日做梦。”苏桓把着玉盏喝了一杯,跟着秦英微笑起来,潋滟的桃花眼泛了更多的水气。
秦英听他的话语颇为悲凉,叹息一声道:“你若在长安地界呆着,我虽然不能事事罩着,但你总归是有个朋友倚仗的。你若在江南道呆着,左右逢不得缘就上京。”
苏桓醉意上脸,面颊绯红一片,如染三月桃花雨,摇了摇手忽然没有头尾道:“……多谢你这几个月照看苏芩。”
“多年相识客套什么。”秦英不自觉就把心底的想法宣之于口了。上辈子的死党这辈子依旧能够相见,这是多么大的机缘。上辈子苏桓被拘在翰林院做了十几年的待诏,这辈子秦英想让苏桓过得好些。
“秦英,有时候我很希望你是个娘子。”苏桓撑着额头缓缓道,“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告诉自己不是个断袖了。”
秦英听罢如遭一连串巨雷。她将苏桓看成死党,他却将自己看成暗恋对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