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了李唐的条律制裁。若是不信秦某的自陈,尽可自己去问三司官员。”
她没有直接说自己有无看过泄的题目,因为不确定侯君集派人放在西华观自己厢房的,与高宜得到的帛书是不是同一张。
不过该解释还是要解释的。否则她日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在诸人接连对秦英口诛之际,属于礼部尚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连带着清脆的门轴响动:“——秦大人怎么在这里?”
秦英俯下身子从容不迫地施礼道:“尚书大人。”她整理了自己的衣袍下摆,使之看上去搁在地上并不凌乱,心思在火花电石间转了两个弯儿道,“吃多了随意走走,听到这边有人唤秦某的名字,便进来瞧瞧热闹。谁知热闹越闹越大,秦英便忍不住出言说了两句。”
礼部尚书面色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秦英垂着头也没去观察,自己是否惹他着恼了,只听他沉默了一下才冷声道:“回隔壁厢房去批你的进士科卷子。”秦英恭敬应了声便起身离去。
此时礼部尚书看了一圈儿面前跪着施礼的众人,抬手拿起了李大人小几上的花名册,看着高宜的名字,晦朔不明的眼眸几无察觉地眯了眯。
“你们在争西华观出身的高宜,是否应该入三月初一的面试?”他缓慢却笃定地道。半晌也没有人敢搭腔,他抖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花名册道,“小小举子的去留都不能做主,你们还是不是已经在礼部做了好几年事的官员?”言下意是你们不如刚来礼部半年的秦英。
作为当事人的秦英,不清楚礼部尚书其实很器重自己,站在批阅进士科的门前,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就乖乖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策论了。
举子们只道自己参加春闱会试多么辛苦,等着放榜又是多么度日如年可怜可叹。
殊不知,集监考与阅卷于一身的礼部官员们,也在受着三年一度的春闱煎熬。
二月底时终于弄好了除明经科以外的榜单,秦英从礼部官署出来了。看着不再被檐角遮蔽的天空,她有种如释重负的微妙感觉。
这次阅卷她受了不少累然而收获良多,亲自挑拣了一人登明算科,三人登进士科。
这些人看自己金榜提名,不见得会知道背后,有秦英这位伯乐知遇,但是秦英还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提携人才。
三月初一,礼部尚书和礼部四部的郎中、员外郎,连并崇文馆的大学士,一道坐在贡院的大堂里,面试已经过了明经科笔试的举子。
秦英来的比较早,和阔别多日的令狐学士坐在一起聊得正欢,就看欧阳大人、吴大人一前一后地进来了。她给吴大人介绍了两位崇文馆的学士,四者礼貌周全地互相寒暄起来。
礼部尚书最后一个进门,安排了所有面试官的座次后,便让举子们依次进厅了。
秦英见到头个赴试的高宜时,内心充满惊涛骇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