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秦英的名字,不过她已经被陛下密切关注到了。出使与否要在五天后揭晓答案。
御书房的小议散了,秦英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房门。这几天她的心思要全放在他上头了。就算她和李承乾刚起了口角,如今避而不见也是不行的。
中午食不知味地在东宫吃了一顿,下午她到丽正殿去找他。
李承乾侧卧在榻上读着孔子写的一卷春秋,见秦英过来了拍拍榻说道:“过来。”他的脸皮已经非同一般的厚了。他上午和她起了口角,现在就能不计前嫌地调·戏她。
秦英横了他一眼,端正坐在远处道:“殿下能不能正经一些?”她把上午御书房的事复述给他听。
果不其然,李承乾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他第一次发现,她其实是和自己荣辱与共、同进同退的。只有他将导引学会,她才能免去出使新罗的麻烦事。
于是今天他听她讲导引法的时候格外用心。起初她百般护着自己,现在他想变相护着她。
半个时辰后,李承乾被呼吸的要领搞得有些昏昏欲睡了,便唤秦英的名字来提神。
她正立在香炉旁边,手拿了长长的香匙,往香炉内里放置安息香丸。听李承乾念叨着自己的名字,以为他尚有不明了的地方,便回头道:“……殿下?”
那双明亮的眸子光华烁烁,晃得李承乾心摇神牵。他抬手捂住勃勃跳动的心口道:“当时为何要与林太医争辩,用药还是行针来治高烧?”
秦英低眉将香炉里的香灰,尽数收在了香碟中,才道:“某看不得患者受苦。”这件事的发生并没有什么初衷,如果硬要追流溯源,只能说是她上辈子的习惯。
这辈子她进宫为李承乾祈福,期间担了送药的差事,并没有立场去管林太医如何对治李承乾的高烧,但她根本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上辈子她时常在东宫为他诊疾,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往,早就镌刻进了她的心,无微不至地为他而着想,形成了一个习惯。
“没有半点的私心杂念?”李承乾循循诱导着秦英,想知道她那时有无对自己动心。
他退烧后听说,秦英和太医署令吵起来,甚至惊动了长孙皇后。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那时她每天三进三出丽正殿,却一句话也没有与自己多说过,表现地比他还要冷心绝情。他认为自己与她毫无交情可言。
记得她进宫为自己祈福只是奉了陛下的命,那为何要多此一举地管他的事呢?再说她初入皇宫人生地不熟,得罪了太医署令,以后准备怎么在宫内生存?
直到他费了一番心思,发现秦英是个娘子,便猜她这么做是因为看上他了。虽然一直以来她不曾与自己攀附关系,但是种种细节上的关切他能感受到。既然她抹不开面子承认,他不妨厚着脸皮,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
秦英把香碟和香匙放回去,拍了几下沾上香灰的手,摇头道:“世上很多事都是单刀直入,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
李承乾沉默了片刻,看着她挺拔的背影道:“我不信你没有私心。”
而她没有答话,敛袍在远处施了礼,就绕过屏风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