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为转移自己长子的注意力,她觉得七夕“相亲宴”势在必行了。
秦英猜到了小筝的问题与长孙皇后有关。然她非长孙皇后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将她的所有心想揣摩得一清二楚。此时谨慎回答几句,也就懒得管其他弯弯道道了。
小筝点点头感叹了句秦英年少有为,就将话题转到了旁处。两人不知不觉了将近一刻。
于是秦英回到西华观,已经将近午时了。嘱咐门下道人端热水进厢房,她宽了官服舒舒服服地沐浴了小半时辰,等浴桶里的水凉透,才起身换了道袍出门用斋。
用到了一半她忽然想起,自己答应过刘允,等安定了道场就为他盖一座大殿,使他再不用漂泊四方。
他给她讲了个发生在千年前的故事。秦英隐隐从他的认真语气中感受到了悲壮与苍凉,几乎可以认定他说的一切就是真实。但事情已经过去几百年,她不再是原来的秦英,也不能回应刘允的等待,索性做了拒不承认的模样,继续保持着不上不下的友人关系。
无论怎样,许下的诺言是一定要遵守的。至于她盖了大殿以后,他是否前来安住,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曾在山林间清修百年的秦英早就寡于情。她对李承乾还是对刘允,几乎都是如此。将世间千万般情看得都重如山斗,唯独将男女之情看得如水淡泊。
她旁观了无数男女之情,却一直没有深入其间,所以不知道这情是有多销魂蚀骨,一旦尝过个中味就不能自拔。
心不在焉地把碗中最后一粒米细嚼慢咽地吃掉,秦英环视一周安安静静的斋堂,满意地颔首,想道自己在龙田寺见到的某些规矩,也逐步地在西华观实现了。
两年前的秦英,还是平康坊钟露阁中名不见经传的小厮,四月初八那天浴佛节,她跟着梅三娘等艺妓,到大兴善寺听俗讲,刚好遇上法琳师与傅奕辩论,选中秦英作为共论者。这也是秦英发迹的起点。
她在俗讲台上一鸣惊人,还与道宣师打了个赌。秦英赢了,便去终南山的龙田寺赴一旬素宴。龙田寺的规矩格外繁多,她在那里要入乡随俗地遵守着。一旬下来不仅是嘴里没味,身心都憋屈地不行。
不过等她当了观主,就体会到了道场之中严立规矩是有多重要。于是她毫不在意门户之别地把自己在龙田寺受过的所有规矩,都照猫画虎地改到了西华观。
秦英当初在龙田寺记忆最深的,莫过于斋堂僧人满座也是静悄悄的。如今西华观也到达类似境地,秦英大感快慰。这或许就是将自己的痛苦,加在了别人身上。
下午道观组织道人共修,秦英在席间提出兴修大殿。
众道人都疑惑不解。西华观占地虽然很大,然前院的广场要做斋醮,这样就没有空地再安置殿堂了。
秦英解释道:“今时人热衷上元节,供奉与上元节有莫大关联的太一像,不定能让西华观多些香火。”
此时众人在底下默默翻了白眼:香火又不能赚钱,是多是少有什么所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