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回
夕阳西下,秦英站在新宅子的后院门口,看梅三娘和几个仆从晾晒被单等物,心里生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欢喜。
岁月流淌地如此平静,好像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此刻。
在她透过梅三娘的身影发呆时,梅三娘转过了身,远远地对秦英笑道,快看那棵桑树上。秦英顺着话语抬头,只见两只倦鸟吱吱叫着飞回了自己的小窝,且在树枝落影间互啄羽毛,很是恩爱的模样。
秦英想到自己的阿姊和姐夫,此时大概也像它们一般,在丈人山上如胶似漆。才是离开阿姊两年,秦英却感觉像是隔了百年之久。平时无暇想起阿姊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旦想起,相思就能把她困在角落里,不能自拔。
梅三娘看秦英抬着脸,久久凝视着这对喜鹊,走过去本想调侃秦英一下,却见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小心翼翼地递帕子之后,梅三娘问秦英为何难过,秦英道自己有些想阿姊。
这时候的梅三娘才知道,秦英原来还是有家人的,她与孑然一身的自己不同。
梅三娘默默想了片刻,偏着脑袋道,既然想念为何不见?你在长安事务繁忙,不如邀请阿姊到长安来,左右你在长安有了自己的宅子,也不怕无法好好招待阿姊。
秦英撇了撇嘴道,阿姊和姐夫整天黏在一起,未必肯对我上心。何况她受了刀伤以后,修为散尽,这件事她想要瞒着阿姊。毕竟她下山踏入红尘是来结丹的,然而在红尘中过了两年,把自己的百年修为丢了精光,她实在无颜向阿姊交代。
——更可怕的是,她阿姊还尤其看重她的修行。若知道她丢了修行的话,阿姊会做出什么反应?秦英光是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
梅三娘见秦英默不作声,当她是不愿将自己带到家人面前,便绞着衣带喏喏道,等你阿姊来了,我去萧宅躲个几日,避而不见就是。
秦英听她说得如此委屈如此哀怨,连忙摆手道不是梅三娘想的那样。
梅三娘打蛇随棍上地道,那就择日将你的阿姊请过府来?我亲自下厨招待可好?
于是将秦英阿姊请来的事情就在梅三娘的“撺掇”之下促成了。
秦英在夜里辗转反侧了两三天,才将不用修为与阿姊联系的法子想出来。早晨起来梅三娘为秦英梳头束发,惊讶地发现秦英的发根不如从前牢固,轻轻一动就能掉下来好些青丝。
梅三娘将秦英的落发藏在了袖子里,想着等以后收集一络,合布编成穗子挂在帐子上。她一边做着小动作一边笑问秦英是不是肾亏。
秦英没好气地回答,都没有夜生活哪里来的肾亏。
梅三娘抿着樱色的唇但笑不语。
秦英转头看她,而她还是一字不言,秦英被她的奇怪态度闹得又羞又恼,回身就夺了梅三娘手里的梳篦,自己做起了这件差事。
梅三娘看秦英鼓成一张包子脸,依旧克制不住嘴角的笑容,她拿袖子遮着口闷声解释自己为何要笑:“记得堇色过去说,起心动念也是会肾亏的。”
“哼。”秦英握持梳篦的手僵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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