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眼里看到了惊恐。他们以为青天白日野兽就出来觅食了。
秦英从山道的一边绕过来,朗声道:“是我。”
“观主——”两道人眼眶中盈满了受惊的泪水。
她嘴角抽了抽,忍住了当场敲他们爆栗的冲动。
老者在这些人的护送下,被抬进了长安郊外的镇子,秦英向人借居了一间屋子,把他安置了下来,并且衣不解带地守在旁边悉心照顾,下午时老者终于转醒。
秦英把药碗递了过去,问他是何方人士,怎么独自一人在山间行走。
他靠坐在墙角缓缓道来,自己原被流放到静州,后辗转去了益州。因几个月前得了陛下的诏书,便带着一众仆从回到了关中,无奈终南山不行车驾,他与找水的仆从一时失散,就只好独自行走山间了,今天上午心口忽然难受,腿脚麻痹,便倒在了山径中。
秦英听他说自己曾在益州生活,心生好感,便想交互名帖。经过一番交谈她吃惊地发现,自己救的不是别人,正是簪花娘子的父亲,裴寂裴大人。
记得簪花娘子曾对秦英道,她阿耶两年前受陛下贬斥,开始回归故里,随后到了静州,在那里还没呆多久,遇到了山羌拉上自己的名头谋反叛乱,亲率家仆向益州借兵,平定了南边之乱。后来就定居在益州了。
所有细节不谋而合。就算他只把姓氏告诉了秦英,她也能推测出他就是两年以前太上皇身边的红人。裴大人如今落难终南山,若不是正巧遇到了自己,他还不定会出什么意外呢。
秦英想罢长舒了一口气。自己偶遇昏迷的裴大人,还把他成功救回来,总算是能和簪花娘子做出交代了。
两年前李淳风知道裴寂要遭遇一场大祸,却没有对裴大人或者簪花娘子说。等裴大人妻离子散,簪花娘子充入掖庭,偶然知晓李淳风通达古今,便毅然和他断了往来,一断就到了现在。任凭李淳风两年来多么殷勤,都不为所动。可见簪花娘子的性情多么耿直坚定。
簪花娘子若知道秦英和阿耶有过交集,却擦肩而过了,不和秦英绝交才怪。
不过现在簪花娘子没有那么抵触李淳风了。秦英觉得他们这对不久就要重修旧好。
因为李淳风上书请求让陛下召裴寂归京,想来他的折子确实打动了陛下,没过多久,诏书就送到了三省审核,这才有裴寂带着仆从回来的事。
秦英明白李淳风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她当时还津津乐道,师兄为了抱得美人归也是蛮拼的。
现在她为救人也要做出牺牲。秦英向礼部请了一旬的假,如今已经过了一大半,今天遇到了昏迷的裴寂,看他的身体状态大概要在这里休养五六天才能下地,她肯定是无法在规定假期里回去上朝了。
就在她长吁短叹时,裴寂喝完了药问道:“不知在下何以为报?”
【注】我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现在写关于医学的东西,能稍微严肃一些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