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夜色渐浓。罗特镇的一条偏僻土路上孤零零地杵着一间小店,上面连个招牌也没有,斑驳的卷闸门紧锁着,也不知道是卖啥的。
“哗哗哗!”店门倏然有了声响,一直紧闭的卷闸门忽然被拉动,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老人斑的糟老头从店里走出来。
拉开卷门的老头嘬完嘴上最后一点烟屁股,又踱着小步地挪回店里头。
这店里头摆的可不是普通人家用的柴米油盐,而是一副副棺材、一排排骨灰罐,中西样式都有,这些死人用的东西将整个小店塞得满满当当的,原来是一间棺材铺。
等到夜幕完全落下,源源不断的摩托和小车从镇中心开来,这条小土路一时间变得车水马龙。
车上下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这些人陆续进到棺材铺里,就没见到再出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人逐渐稀少,这土路才恢复些许平静。此时三个黑影出现在土路上,气喘吁吁正往店里赶。
看店的老头不知道啥时候搬了个折椅坐在了门口,瞧见夜色里的人影,“你们三个腿脚得利索点,快要开始咯,过了点,就不接单了。”
那三人仿佛使上了吃奶的力,硬是拔快了几步,店里头昏黄的余光逐渐照到三人身上,终于能看清三人的模样。
三人俱是鼻青脸肿,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副凄惨的模样,竟是早上被郝奇暴揍的那三个混混。
“你们三个怎么成了这副德性?”老头看见原来是他们仨,一挑眉好奇地问道。
带头的黄毛喘着大气,“呼、呼……鬼老头,哪这么多废话呢,1000兰特……买白鲨赢。”
黄毛口中的鬼老头也没多嘴,接过钱回到店里捣鼓他那部破电脑,把投注信息输进去。
这时黄毛身旁的干尸男开口道,“大哥,我们就这样被那小子白打了?”
“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他,不然强.奸他老母。”黄毛虽然求神拜佛不要再碰到郝奇,但是在小弟面前,大哥应有的人设还是不能崩坏,嘴上撂下狠话。
“那我强.奸他妹。”纹身男猥琐地附和道。
“那我强.奸他爸。”干尸男接着兴奋的说。
黄毛和纹身男听这话觉得不对劲,一同看向干尸男的眼神有些微妙。
干尸男感受到他们微妙的目光,低下脑袋,“对不起,口误。那……我强.奸他奶奶。”
“唔!!!”两人睁圆了眼睛,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心里却一同想着,没想到这小子口味这么重,晚上睡觉要穿上多条内裤才够保险。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赌票开好了,你们还要不要。”鬼老头在店里头喊道。
“几乎揣进口袋的钞票怎么不要!”三人夺过鬼老头手上的赌票,然后一同钻进店里一副石棺里,便消失无踪了。
原来石棺里另有乾坤,里头一条深不见底的阶梯通往地底下。
“嘿嘿,小心输死你们,这次的新人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不过鬼老头可不会好心提醒他们。
“每次来都要吐槽,谁这么蛋疼造这么长的楼梯,你有本事做个电梯啊,真扑街。”黄毛三人跨过长长的石阶来到地底最深处,一把推开面前老旧的木门。
巨大的狂热声浪扑面而来,近百人尽情呼喊,像是要把这不大的地下洞穴给喊塌。
“白鲨把他屎都打出来!”
“先踩爆他的卵蛋!”
每个人嘴里都吐着脏话,尽情宣泄着自己的兽性。
黄毛三人一路挤过疯狂的人群,来到擂台的边沿。
擂台高约一米,占地近百平,上面铺满青石板,黑拳的擂台并没有像正式拳赛那样有围绳锁住四周,为的是让观众们可以更好地观赏到血脉喷张的战斗。
擂台右边站的是一个身形接近两米的白人壮汉,浑身肌肉如同雕塑般夯起,顶着个大光头,凶悍得让人生寒。
白人壮汉浑身赤条条,只有一条猩红的紧身短裤遮住要害位置,紧身裤中间高高隆起,甚是伟岸,在场的男人在心里一较长短后,先是有点自卑,然后都恨恨地骂一句‘肯定是快枪手’。
而擂台另一边的对手就显得不那么显眼了,一身皱巴巴的黑色运动服,明显是地摊上的便宜货,脸上带着个毫无花纹的白色石膏面具,似乎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不过黑拳场里经常有这种人,大家也是见怪不怪。
一个像是裁判的墨镜男走到场地中间,拿着麦克风说道,“白鲨不用我多说了,拥有着我们罗特镇黑拳场最长的64场连胜纪录!气功修为已经到了聚气境巅峰,还差半步就能突破到凝气境,是我们罗特镇最强的气师!”
“切,这半步很多人就是一辈子都过不去。”黄毛听见光头男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黄毛说的倒没毛病,气功修行分为聚凝化神四大境,每境都有前中后三期,统称四境十二期。其中只有达到聚气后期,气劲遍布皮肉,深入筋膜,力大如牛,迅猛如虎,能力敌十数人者才有资格被称为气师。
但是能突破到凝气境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强者,气开始有了实质性的变化,能实体化附着在身体表面,强化肉身,不再惧怕一般枪械。
但是全共和国约有十一亿人口,全民修炼气功,上至大爷大婶,下至懵懂小孩都会,而能突破到凝气境的,十万个人里也不见得有一个,而化气境、神气境就更是少之又少。整个罗特镇更是连一个聚气境级别的气师都没有。
“而他的挑战者假面也不是泛泛之辈,连续三场只用了一拳便结果了对手,这可是连白鲨也不一定能轻松做到的事,他的实力可以说是深不可测!”墨镜男卖力的吆喝着。
黄毛这才知道这一身低保户造型的家伙还是有点实力的,握在手心的赌票都被冷汗打湿了,“千万别阴沟里翻船啊,这可是我们压箱底的钱了。”
这时擂台上。
“小子,下一秒我就会把你的手手脚脚都扯下来,然后都捅到你的菊花眼。”
“接着活生生抠出你的两个眼珠子,塞到你嘴巴里,让你嚼烂吞下去。”
“要投降最好趁现在,不然比赛开始后你连张嘴叫妈的机会都没有。”
白鲨张着血盆大口,喋喋不休喷着垃圾话,一连说了好几分钟,从上台开始就没有停过。
而对面的假面像块木头一样站定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假面眼珠子挪了挪,瞟了眼墙上的挂钟,离比赛开始还有30秒。
他才开始有了动作,先是掏了掏耳朵,挖出两团硕大的耳蜡,耳蜡上还粘着暗黄色的耳屎。
假面嫌弃地把沾着耳屎的耳蜡弹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两颗耳蜡一左一右弹到白鲨的靴子上,然后一脸茫然地对白鲨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白鲨霎时气得脸色涨红,嘴里立刻就要吐三字经,“我……”
假面马上摆了摆手,抢在他前头说道,“得,你还是别说了。心理医生说我最近更年期前移,脾气不好,不能听垃圾话,不然……”
“不然,我草你妈,还要打爆你的菊花,我就说了,不然你能怎么样?”
假面语气转阴接着说道,“不然我怕我忍不住会打死你。”
白鲨听见对面那小豆芽扬言要打死他,顿时气极反笑,“你在讲笑吗,我现在站住了,先让你三招,你也打不死我!”
此时一阵清脆的钟声忽然响起。
“比赛正式开始。”墨镜男简单地喊了一句,立即退开来,躲到狂热的人群中,生怕殃及无辜。
“好啊!”假面爽快地应了句,便拧了拧胳膊,举起拳头,快步走到白鲨身前。
“来!”白鲨站稳一动不动,双手叉腰把他的腱子肉鼓到最硬,似乎真的要硬接他三拳。
假面狐疑地看着他,却看不出端倪,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摸出一个酒壶,二话不说就泼到他身上,又掏出一把打火机,咔擦咔擦地就要把它打着,然后来个红烧大活人。
白鲨眼睛都看直了,“喂喂喂!你要干嘛?裁判!裁判!!他犯规啊!”
墨镜男屁颠屁颠地跑到台上来,“按照规定……选手是不可以携带凶器上场的,要不我先帮你保管一下。”
“还三招?第一招你就接不住,唉……”假面语气充满不屑,手上的‘凶器’最后还是被裁判收走了。
白鲨气得青筋暴突,使劲拍着胸口道,“少玩花样,来打我呀!”
“那你接稳了。”假面忽然大幅度拧腰,一记后手重拳毫无保留地轰出,击往白鲨的胸膛。
就在将要击中之际,白鲨嘴角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刚才那莽夫的模样陡然消失,巨大的身躯像灵猫般敏捷,一侧身闪过假面的重拳,游移到他的弱侧。
“你上当了,笨蛋。”白鲨那张狰狞的丑脸嘲讽道。
没给假面反应的时间,白鲨闪电般出手,左手握拳如同一台重型打桩机,重重砸在假面的肋间要害部位。
假面瞬间被打飞出去,像是颗人形炮弹,飞出了擂台,越过了人头攒动的观众,直至砸碎了半面石壁才停下来,一时间烟尘滚滚,看不清假面是生是死。
“我赢了,没有人能接我一拳。”白鲨不可一世地高昂着头,像是地下拳场的国王,等待着观众们狂热的欢呼声。
可是这一次注定有点儿不一样,黑拳场一片寂静,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噗呲!”先是有人忍不住发出了轻笑声,接着越来越多人跟着笑了开来,奇怪的是,每个发笑的人都盯着白鲨的胯下看。
白鲨也觉得事情不对劲,觉着屁股有些凉凉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那条猩红的紧身裤早已不翼而飞,现在身下正挂着空档,更糟糕的是两大团棉花掉在地上,把见不得人的小牙签露了出来。
刚刚跟他一较长短的观众们顿时找回了自信,纷纷要找回面子。
“这个尺寸,嫁给猫,猫都会嫌它短。”
“喔!好精致唷,老婆快来看啊,你刚刚不是看得直发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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