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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国家不会冤枉你的……”袁得喜大喊。
如果按田野考古发掘程序,发掘出的文物,要标记好位置,并拍照后,应该由相关考古人员出土收档。
但今天由于时间关系,二层台上的“土铜、陶、漆木、玉”等珍贵文物还没有清理出土收档。还得让摄像机拍够不是。
因此,顾为西脚下哪怕稍不小心,就很容易踩毁这些极具研究价值的文物。
可是这样一来,几乎进入了一个死局。哪怕警方拿枪出来崩了顾为西,谁也不敢保证,顾为西倒下去会不会压毁文物。
全场再次寂静!
没有谁敢表态。
责任太重大了。
而且当着各路嘉宾。出了事想推诿都没地推。
一直表现愤怒的白宾也有点不知所措。虽然能带队发掘周天子墓是极大的好事,但很有可能就变成坏事。如果顾为西孤掷一注的话……
“给他解释的机会。”现场权力最大的人,陈宇瞻开口表态。他的眼睛恨恨盯视着顾为西,“给你三分钟时间。希望你好自为之。”
顾为西冲陈宇瞻点点头,然后抬头环视围观众人,“我认为,这个第九鼎涂抹了毒液。”
全场哗然。
“你懂什么?”
“难道你比刘老还强?”
“开什么玩笑,我参与挖掘的墓地不下十几座,什么时候有什么毒液?”
“乱弹琴!”
“毒液?小说看多了吧。”
“这孩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看着也不像啊!”
“精神病人是不能看表象的……”
顾为西浑然不受影响,语气沉稳道:“众所周知,历代帝王墓葬防盗措施不胜繁举,除了防盗,还有报复性措施。古籍中,毒墓的记载很多,汉广川王刘去盗掘战国古墓魏襄王冢时,除了发现墓是铁汁浇灌之外,在打开后还有惊人发现,里面竟然喷出一种有毒气体,“黄气如雾,触人鼻目皆辛苦,不可入。以兵守之,七日乃歇”。”
有人反驳,“这只是存在传说中的事件,根本经不起推敲,更没有科学证明。”
“古代人常使用的毒物是水银,在秦、汉及之前的陵寝中,使用水银的记录较多,齐桓公墓内便置有水银池,水银蒸发形成的毒气,给盗墓者制造了很大的麻烦。”顾为西继续说:“比较科学,经过论证的当是秦始皇陵。秦陵使用的水银量惊人,注满了陵内的整个地层,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地下毒河。试想,在密封空间内,如果有盗墓者侵入,谁还能活着走出来……”
一直沉默未开口的邱有德忽然大声道:“我觉得顾为西同学的建议很有必要。这个世界,没什么比生命更宝贵。我想,做为周天子墓的发现者,他对墓地的关心应该超过在场所有的人。”
有人惊呼,“他是周天子墓的发现者?”
许多人看顾为西的眼神有所不同了。
顾为西朝邱有德微微点头,“谢谢邱先生理解。”
刘老眉眼一动,开口,“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你若有发现或者建议,可以提前向主管单位领导或工地领队建议,不能使用这种过激手段……”
“谢谢刘老理解。”顾为西忽然看了苏岩一眼,从她眼里看到了担忧和关切,他淡淡一笑,“我昨天找过白宾领队。他否决了。”
“你胡扯,昨天我什么时候见过你?”白宾像是被蝎子蛰了屁股一般,反应激烈。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顾为西把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交易的事情曝光。
“我没进你的帐篷,我委托苏岩同学去见的你。而且我一直在帐篷外,你们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苏岩跟着开口,“关于顾为西同学的建议,我不仅找过白领队,还详细记录在昨天的工作预案中。”说着,她高举手中的工地日志。
白宾神情一滞,拍了拍脑袋,“我记起来了,苏岩同学的确来找过我。”
“你毫无考量就否定了,对不对?”顾为西追问。
“我觉得荒唐,荒唐至极,我理应否定。”白宾振振有词。
“你的具体建议是?”刘老问。
顾为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从里边拿出两双乳胶手套,“更换医用乳胶防毒手套。你们现场使用的普通劳保棉纱手套,根本不能防止毒液渗透接触人体肌肤……”
白宾马上打断他的话,“笑话,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毒是不经过血液伤口而能产生危害的?”
“这是个发生奇迹的时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好比古人幻想坐飞船上天翱翔一样。而且就是普通毒液,在阴暗潮湿的深坑中历经数千年的发酵,会产生什么异变我们真的无法预料。”顾为西拿出一双手套,递给刘老,很诚恳的说:“刘老,请您相信我一次。有益无害。”
“我换了手套,你就下二层台。”刘老看着他说。
“我答应您。”
“好,我更换手套。”刘老接过手套。
顾为西小心翼翼下了二层台,把剩下的一双乳胶手套放在二层台上,对白宾说,“我的好意你领不领是你的事情,换不换在你。”
说完,他主动朝警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