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西开口第一句就问,“文道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的?”
“哈!哥掐指一算……好了,不开玩笑。我先找市政府的小王,王为先,上次开车那个小伙子,他直接去你们老堂口的店子找你,董栋林告诉了你的手机号码。”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顾为西笑了笑,“文道哥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我是代表某人感谢你的。你小子运气太好,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你。中午哥还一直替你担心,没少给陈宇瞻打电话,见山知道了,都准备订机票飞安西捞人的。”
顾为西一听这话,一些让他迷惑的细节顿时清晰起来。
他出派出所时,工地毒发的三人还没送到医院。也就是说,他不是“无罪获释”,而是走了关系,才获得自由。
他在安西应该没什么关系,父母也不认识什么牛人,苏岩答应的验毒,至少应该是十几个小时后。
很明显,是容文道找了他在安西的朋友,就是王为先的老板。
“谢谢文道哥!我还一直迷惑,怎么就把我放了出来……”
“应该说谢谢的另有人在,而且是他要谢谢你。这小子若不仗义,坑的可是自己。好在他还是给了我面子,帮了你,也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容文道也没多说这个话题,很快转了方向,“我找你,是跟你说注册反盗协会的事情,刚中午,我遇到社科院一管事的,和他谈了这事,他很感兴趣,随时欢迎你过来细谈。”
“我准备准备,再安排个时间去京都。”
“我等你。另外,有人要请你吃饭,就这几天。你认识他对你有好处,咱们也不想搞什么歪门邪道,但也得防着别人下黑手不是,上次听你们说安西的张少什么……”
“张少东。”顾为西说。
“对,张少东。你得罪了这种人,得小点心,但有陈宇瞻照你的话,安西的大小菩萨通杀。”
顾为西心中一动,“这位陈宇瞻是……”
“你见面就知道了。得,我有个重要电话进来,先不和你说了,多联系。”
听到电话里的忙音,顾为西笑笑放下手机,对石江锋说:“反盗协会的事情要抓紧,人手和例证。咱们去京都不能完全凭嘴巴说话,得有拿的出手的东西给他们看。”
“大岔口子山当突破口?”石江锋很快领会。
“是的。这两天我应该没什么事情,明后天,咱们就一起上山,去会会那些坟蝎子。”
两人边走边聊,就在进入九黄门大街时,路边忽然有人高喊,“为西,这不是为西吗?”
顾为西闻声望去,眉头微拧,不冷不热喊了声:“……姑父!谢骏,逛街啊!”
路边两个男人,一个是他姑父,一个是大他三岁的表哥谢骏。这两位亲戚在上一世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
说起来,他家的亲戚并不算多,父亲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妈妈有个妹妹。
姑姑家有两个儿子,谢骏谢逸,意指俊逸;叔叔家一儿一女,目前大的读高一,小的还上初中;小姨家三个女儿,大女儿今年大一,在京都读大学,二女儿已经辍学开始打工赚钱,三女儿初三。
要说家庭条件,上一世过得最好的是姑姑一家,本来在家门前开了个小卖部混日子,96年开始经营牌场,每天收入过百,两年后推倒旧屋盖了五层大楼房,牌场有十几张台子,加上姑父的弟弟在公安治安大队,不仅没有被抓的风险,也没人敢闹事,生意越是红火。顾为西记得在2005年,姑父已经身家百万。
相比之下,二叔和小姨家就很窘迫。
但顾为西父亲去世那两年,他刚接手求雅斋,业务不熟,多次吃亏,又要分心照顾生病的母亲,生意是月月亏本。
有好几次,他连日常维持经营的费用都没有,拖欠门面房租,几乎被房东驱赶。家境一般的叔叔和小姨屡次雪中送炭,给他送来救命钱。让他尤为感动的是,叔叔还是找人借的钱。更不用说,小姨生了三个女儿,本身在夫家就不受待见,她拿来的钱,分分都是血汗。
有次妈妈送去医院,医院等着续交药费,否则,就撵人。他当时知道叔叔和小姨家的困难,只好硬着头皮找姑父姑妈开口借钱周转,并且许诺按市场利息还钱,时间顶多不超过两个月。
钱不多,三千元,对于一个台子收费50的姑父家,日夜LT,也不过是三天的收益。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正好下雪,姑父姑妈都在牌桌上凑角打牌,他在牌场角落里等了两个小时,但两人都没有下场的意思。
他知道打牌人讲迷信,打牌途中不能找他借钱。但,他看到有几拨客人输光,找姑妈姑父借钱。
姑父姑妈很爽快的掏出几百上千,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担心医院的母亲,去找当时在牌场当家的表哥谢骏。谢骏皮笑肉不笑的说,家里的现金几乎都借出去了,要借钱,得等别人还钱。
他当时是标准的宅男,本身不擅长交际,口又拙,听了谢骏表哥的话,他脸色涨得通红,几乎要拔腿逃出牌场。
但考虑到母亲,他委曲求全,一直等到姑父的牌桌散场,才结结巴巴去跟姑父开口。
谁知姑父却黑着脸说,你就不能去找个正经事情做?倒腾那些玩意?是你能吃的饭。年轻人,不要眼高手低,你看我们家谢骏,他就不像你,在家老老实实赚他该赚的,你应该把店子盘出去,去建筑工地干活,或者买辆麻木跑跑,也好过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