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恨根本不为所动,又像是陷入过去的记忆一般,忽视了少女的哭喊。
“我本出身齐州豪商之家,一日祸从天降,一伙凶残的盗匪闯入庄中,见人就杀,我的父母、兄长和姐姐,一个个倒在了我的面前,最后,我也被一刀砍中,昏倒在地。”
“当我醒来时,庄中火光冲天,父母兄姐的尸体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我一身伤痕,从大火中逃了出来。从那时起,我改名梁恨,对天发誓,此仇不报,此恨不清,誓不为人!”
说着,梁恨拿手在脸上一搓,竟揭下一张易容面具来,在那淡漠的面容下面,赫然是一张满是烧伤,千疮百孔,若恶鬼般丑陋的脸庞。
梁恨倒退几步,将身影隐藏在火光下的阴影中,夜枭般的刺耳笑声响起,不知为何,畅仙音竟从中听出了血洗不尽的悲苦和怨恨。
“之后,我千里迢迢赶来乐水城,就是为了拜入齐州大派梁尘观或者赤云帮门下,学得一身武艺,为家人报仇雪恨。可是赤云帮嫌我资质低劣,将我一顿打骂,驱逐出来。”
“而梁尘观呢,号称名门正派,却最是道貌岸然,连赤云帮这种不辨正邪的帮派都不如!将我收入门中,却只当我是个杂役,天天劈柴烧水,根本不会传我武功!”
“但天无绝人之路,终究让我学成了一身武功,这些年来,我已将当年那一伙盗匪全家老幼尽数杀绝,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向梁尘观讨债!”
“痴心妄想,梁尘观有玄黄强者坐镇,就凭你,大言不惭!”
痛不欲生之中,元晋咬牙抬起头来,掌心抓着两块突起的岩石,任凭尖锐的棱角将肌肤刺破,剧烈的刺痛带来一时的清醒,他面目狰狞,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句话。
喋喋阴笑着,梁恨一掌按在元晋肩头,帮他止住了痛苦,然后冷酷地盯着少年少女,“我虽然毁不掉梁尘观,但终究有人能做到,不是么?”
“比如说,梁尘观弟子见色起意,用卑鄙手段玷污了玉蟾观真传,少女不堪受辱,愤然自尽,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桀桀桀……桀桀桀……”
梁恨仰天大笑,为自己卑鄙的计划即将施行而得意着,他拍了拍元晋的肩膀,“小子,便宜你了,到时候好好享受吧。”
说完,梁恨重又戴上面具,竟不管二人,直接离开了洞窟。
气氛一时陷入宁静,少年少女各怀心思,羞愤中,谁也不愿第一个开口。终于,畅仙音挂念元晋的伤势,迟疑着问道:“元师兄,你的身体不打紧吧?”
元晋面带苦笑,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的面色一定无比苍白,失去真气后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还要孱弱,经受外来真气连番肆虐,更是精疲力竭,连手指都不愿动上一下。
“元师兄,我……”
畅仙音小声开口,但尚未吐出几个音节,就猛然被元晋抓住小手,羞恼间,却发现元晋在她手心轻轻写下一个“等”字,立刻心生明悟,转言道:“元师兄,我帮你包扎下伤口。”
说着,畅仙音起身扶元晋坐到身边,目光痛惜地看着少年血肉模糊的拳头,用力从裙摆上撕下几块布条,小心翼翼地将伤口裹好。
两人相互挨近,倚靠着冰冷的岩壁,一时竟又陷入沉默之中,良久没有动静。
“哼!算你们识相。”
突然,梁恨那冷漠的声音自洞窟入口传来,随即昏暗中光影一闪而逝,再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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