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浮生这个人从诺兰德大陆中生生“抹去”。
这样虽然也会暴露许多,也有不战而败的嫌疑,但终究是将最关键重要的手段藏起,而面对这样的大人物,在不知晓对方目的意图的情况下,与之硬拼也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虽然不知道那位人物修为到底多高,与诺兰德大陆间的时空距离如何,但陈浮生可以确定跨越虚空,破开晶壁对这位隐秘人物而言也决计不可能轻而易举。
即使对方有天大神通可以再次锁定自身,但这一来一去,只要给他一时片刻,陈浮生便有千般手段可以从中顺利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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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一连用出三般手段,方自缓出口气,正自略感得意之时,陈浮生眉毛扬起如刀,心中满是惊骇不解之意。
在他遮掩天机,散去了自身气机之后,天上那方玉简并未如他猜想失去目标,茫然失措,甚至就连刹那的犹豫停滞都没有,轻易破开因为缺了后力而显得有些散乱虚浮的拳罡气柱,带起一抹虹光,从天而降,有若雷电,瞬息百里,直直落在陈浮生头顶位置。
无论是袈裟,生死棋法,亦或者玄同篇,似乎都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这下子,陈浮生是当真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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袈裟瞬间鼓起,膨胀如球,滴溜溜旋转不停,陈浮生再次一拍腰间葫芦,催动着明显黯淡许多的雪白葫芦再次喷出一道剑气,试图抵御那方从天而降的玉简。
与此同时,陈浮生则是借助心神沟通被他“移植”在洞天法器当中,维持天地有序运转的几口剑器。
只要这件袈裟同剑气能够稍加阻碍玉简落下之势,陈浮生便是拼着洞天法器崩溃,重新演化的风险也要将这方诡异至极的玉简强行斩开当场。
如水入海,没有惊起丝毫波澜。
陈浮生尚未调集完成,布下剑阵,就见那方不过手掌大小,威势却有若山岳覆顶的玉简凭空一晃,竟尔消失不见,等到再次出现,已然破开生死棋局,循着陈浮生气机吐纳,悄然钻至体内。
如燕归巢。
“嗯,”
陈浮生身体绷起,然后迅速松缓下来,一紧一松,依旧保持掐诀布阵召唤姿势,然而却是强行斩断心念,然后心神返归,内视体内。
和破开天幕苍穹,从天而降的滔天威势不同,这方玉简落入体内之后,便变化得异常温驯顺服。
竟让陈浮生产生一种“这法器是我祭炼”的奇异想法。
只是越加细“看”,陈浮生内心疑惑之意更重。
不是铭刻,而是无数古朴,晦涩难明的云篆文字被封禁在玉简内部。
玉简内部,云篆神文,围绕着一物周游旋转。
而那件大放光明的物事给陈浮生的感觉却是异常亲切熟悉,好似血脉相连一般。
陈浮生如今已是道基级数,单论根基雄厚,神念敏锐,比起许多脱劫乃至温养出仙气的修士也不逊色分毫,自然不会感知有错。
而那东西,分明就是魔教功法修行有成后才能凝练的魔种,而且与陈浮生气机共鸣,显然同出一源。
只是陈浮生可以肯定,魔教当中,即使那位传说中转生两世,千年修行,身兼东方,中央,南方三家之长的教主叶长生也决计没有如此神通,隔着不知多少千万里的虚空出手,可以轻易破开诺兰德大陆的晶壁苍穹。
默运玄功,将那篇来历莫测的无名法诀的莫大吸引力驱除体外,避免心神受到引诱蛊惑,陈浮生放出法力,包裹住这块玉简,仔细察探。
只是越是凝神细望,陈浮生脸色越发古怪。
那篇法诀暂且不提,但如果他没有猜错,不但玉简里面封禁的魔种,就连玉简本身的材质同祭炼手法,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左手无声张开,悄然托出一面白玉镜面,陈浮生默运法力,就有一枚鸡子的湛蓝明珠被从镜子当中生生“吐”出。
唇齿张开,明珠纳入体内,自然而然落入丹田窍穴当中,与那枚玉简悬浮并立。
陈浮生眼睛闭起,缓缓摩挲下巴。
虽然这枚明珠与玉简一者湛蓝深邃如海,另外一个也是皎洁莹润如白玉。
但当法力注入其中,就会发觉两者都有五色毫光隐放,只是气机强烈与明亮程度有所不同。
和这枚玉简相比,这颗本质极佳,又经过上乘法诀祭炼过的明珠就显得格外粗鄙,好似仿制伪劣一般。
这颗幽若千年修行的本命元丹被他用东海龙宫所得的定海珠祭炼手法炼制过,号称祭炼到极致,可以以水法演化洞天,威力极大。
如果陈浮生不是有着九天剑匣和两部十界金刚胎藏曼陀罗大阵这样的佛门封印第一的空间神通所化的袈裟,必然会选择这颗前途远大明珠作为本命法器,旦夕祭炼温养。
只是他也知道,龙宫中所有的那套祭炼手法本就是参照那件上古奇珍定海珠,再结合龙族天生近水的特性增删修改而成。
虽然也称得上十分玄奥神奇,但和原本的上古奇珍相比就要差出许多。
其中最为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定海珠本是由大神通者采撷混沌演化,天地初开时的虚空弥沫祭炼而成,天然便有化生洞天之力。
这种灵材乃是夺天地之造化方能成就,后人无法效仿,加以修改增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然而此时,这方玉简给陈浮生的感觉,就是运用早应绝迹的虚空弥沫祭炼而成,甚至手法也更加接近上古原本,与他手上的许多大相径庭之处。
“是谁,居然对我如此熟悉?!将这东西打入我体内又有什么目的?”
两手十指交叉,陈浮生陷入深深思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