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下点点头,便随着安管事进了木门。先是两男一女两名仆人,分列在大门内侧的两边,此时纷纷躬身而拜。袁天下点点头,便即走了进去。其次映入眼中的便是一个小小的一进院落的四合院,院子
四四方方,袁天下粗算了一下,约莫十几间屋子,虽说不算大,却也是五脏俱全。此刻被拾掇着十分整洁,偶尔地上会有几片因风吹落的树叶,仅此而已。安管事微笑着给袁天下介绍道:“公子,前方那座正房便是你与柳姑娘居住的地方了!不过,如果公子不太习惯正房的话,也可以住在东厢房,那边也是整理好的
。我们女眷呢,暂住西边的厢房,男丁则住在南房。以后呢,公子在这边的起居,便由老申和鸳鸯在此间照顾了!”
“嗯,正房的话,小子恐无福消受,还是东厢房吧。有劳安婆婆了!”袁天下礼貌的回道。
于是鸳鸯便十分乖巧的替袁天下开了东厢房的房门,袁天下道了声“多谢”,便自己把门勾上了。入得屋内,发现一切物件应有尽有,便觉得是一阵暖意袭来,心里十分受用。袁天下由于前一阵子赶路,一路大部分时间都是风餐露宿,何时见过这般阵仗,不
由的便想起了过往的种种,想起了聪明活泼的小环,想起了温婉害羞的袁馨......
这般想着,便直直行到了尽头,入眼乃是一张双人而卧的胡床,此时胡床之上还挂了白色的纱帘,倒是比住客栈舒心的多了!袁天下就此把柳盈盈轻轻的放在床上,脱了外衣和鞋袜,便给她盖过了薄被。侧眼又刚好见到床边有洗漱的毛巾,水温也正好,于是又给柳盈盈擦了脸,当然小手小脚也未能摆脱袁天下的魔抓,片刻功夫,袁天下便大功告成。许是柳盈盈睡得很死,只是朝里翻了个身,便继续沉沉睡去。袁天下面含笑意,把被子又轻扯了一点回来,自言自语的叹道:“唉,盈盈,你这个傻妮子一路上陪着我倒是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却从不抱怨。我袁天下,能得你一生陪伴,也觉得甚是荣
耀呢!”
此言说罢,袁天下便出了里屋,准备就在外间的榻上随意的休整一晚算了。可是刚脱下外面的青衣,便忽然一个激灵,之前总感觉很奇怪,总觉得似乎是忘了什么,此刻才醒转过来,原来却是遗漏了张三斤!唉,只怪自己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却是把日夜相处的兄弟给落在了一边,想到此间觉得甚是罪过,便又披上青衣,直直的起身来,五步便推开房门,此时正好看见鸳鸯坐在不远处的老树
下,正呆呆的望着明月。于是掩上房门,静静走了过去。
待到袁天下走到近前,轻轻问道:“鸳鸯姑娘,问你个事,你知道我那侍从张三斤哪儿去了么?”
“啊!”鸳鸯吓了一跳,回转身来,却是失而复来的心上人!白皙的俏脸刷的变红了,低垂着头,吃惊的小声道:“你,袁,袁公子,怎么,怎么是你!”
“是我啊,怎么了你这是!”
袁天下这才发现小姑娘此时有些奇怪,低垂着脑袋,眉头紧锁,两只小手还不停地摆弄着裙摆,不由得吃了一惊,难不成这小丫头竟是害羞啦?
“啊,公子,你想问什么来着,奴,奴刚刚走了神,所以......”鸳鸯低着头赧然说道。
“不碍事,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侍从去了哪里?”袁天下微笑着打断。
然后又顿了顿,伸出右手,向前举过自己头顶半尺来高,向她比划道:“诺,大概这么老高,皮肤黝黑,看上去比我还要魁梧,一点。还有,是一个光头!”
鸳鸯先是愣了愣,尔后猛地小手一拍,小声惊呼道:“公子,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啦!就是那个看上去像个佛门金刚似的大个子吧!”
“对对,姑娘好记性!”
“扑哧”一声,鸳鸯似乎是被某个点给逗笑了,好容易抬起的头,忽地又垂了下去,小手掩着嘴啐道:“公子,哪里是魁梧一点,分明是大了一圈嘛!”袁天下听罢面露苦笑。三斤是八尺的个头了,不拿自己比活一下,倒还真有些不好形容,无奈却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更何况如今自己还未发育完全,个子偏矮
又能说什么!这时候鸳鸯又接口道:“天色差不多刚黑的时候,我听说那个大个子好像是在府里吃过饭就往西去了,府里倒是也没人拦他,毕竟不是公子你带来的人么,所以就
......”打西边去了?那三斤应该是回家了,也不知道此时那货到家了没。不过看他之前进城那个兴奋的劲儿,该是有好些年都不着家了吧!此番回去也好,免得父母挂
念!想到此间,袁天下也便放下了心,面露微笑的拱手道:“嗯,我知道他去哪儿了,多谢姑娘告知!那姑娘也早些休息吧,夜里有风可别着凉了!”说罢,袁天下便
径直回屋去了,只留下鸳鸯呆呆立在场中,凝望着远去的背影。正自恍惚间,鸳鸯突然感到肩头一紧,猛地回头,却是安管事立在自己的身后,不禁又垂下头,羞涩道:“呀,安婆婆,您......”然后转身便扑到安管事的身上,尤
其是小巧的头颅,恨不能埋进安管事的臂弯。安管事轻轻叹了口气,右手搁在了少女的头顶,轻轻往下顺了顺少女的发丝,这才幽幽的唱道:“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两句本是出自春秋战国时期的《越人歌》,讲的是发生在楚越之地的一个故事:春秋时代楚国和越国虽是邻国,但却语言不通。楚灵王之弟襄成君一日在河中游玩,当是时钟鼓齐鸣,乐声袅袅。摇船的人却是个越国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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