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身旁同样是女人的柳盈盈还在耐心的等待着袁天下清醒过来,不由
的又想要继续坚持下去。如果,如果等一下他若是真的醒来,而自己却不在他的身边,那该有多遗憾啊!
这般想着,卢锦便轻轻的走到一边的长几上斟了两杯水,然后拿了一杯向柳盈盈走了过去,临到身前这才轻轻的喊了一声:”柳姐姐,先喝口水吧!“
柳盈盈这才缓过神来,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了茶杯,小抿了一口,开口道:“妹妹有心了!”。这是今晚两人之间开口的第一句话,此前所有人进来,柳树也仅仅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罢了,这一点卢锦可是深有体会,不过刚才她竟是回复自己了,这倒是令
自己颇感欣慰。听小叔说,自己与袁郎的婚事,还是柳姐姐一力撮合的,倘若没有她这般大度,以袁郎那个榆木脑袋,却又如何会开口许我以婚约?想到此处,卢锦不由得对柳盈盈更加感激,以尊卑之礼向柳盈盈拜道:”姐姐心系袁郎的病情,但是万万也要珍惜自己的身子呀!从我酉时来的时候,姐姐便一直
站在这里,如今少说也有三个时辰了!不如姐姐先在一旁坐一会儿,我们两个轮着换班,你看这样可好?”柳盈盈摇了摇头,忧郁的道:“还是算了,你可能没听见袁郎的那一声呼喊,撕心裂肺的那种,之前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也从来不见他如此悲戚过。嘶吼过后,他便一个人倒在了雨泊之中,还好鸳鸯机灵,第一时间把他扶到屋里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且那些大夫根本查不出袁郎究竟是怎么回
事,若说是庸医,怎么可能全涿县有名的大夫连说辞都一致?所以,妹妹,老实说,我有些怕,我怕他真的......”卢锦在柳盈盈说话的时候,分明见到了她眼神中的那种恐慌,那是一种切切实实的,看了就回感同身受。于是默默地,走上前去,从侧面抱住了她。柳盈盈则是
轻轻的点了点头,迫使自己没有另眼泪流出来。
两人此时便依偎在一处,一齐默默地在床边守候着她们共同的男人!
......
寅时二刻不到,上丁便回来了,连夜敲开了袁熙卧房的门。
袁熙还未开口,上丁便“啪嗒”一声,跪在门前,苦涩的说道:“公子,我,我......”
“怎么了这是,你先进屋来,再如实说罢!”袁熙将上丁扶起,两人一共进了屋。
“公子,属下没能接到小姐她们,亥时二刻我到了指定的渡口,跟渔民买了艘船。结果一直等到了子时二刻,都不见来人!”上丁说罢,眼中似乎真的是擎着泪。
“好了好了,没接到便没接到,不过左乙呢,他却在什么地方?”袁熙问道。
“属下不知!按理说子时前后,他们怎么也该到了,可是我却没能等到他们。公子,你说是不是计划暴露了,然后他们被袁综他们的人给......”
上丁说罢便一直盯着袁熙,希望可以从他嘴里听出些好消息。可是袁熙此时,也是没有丝毫头绪。其实他们兄弟四人与袁综都认识,之前同为袁将军的贴身侍卫,相互之间还都是老朋友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袁综还是他上丁的师弟。只不过,半年之前
,他们四人被选拔出来成了二公子袁熙身边的贴身侍卫。而听说正是从那个时候,袁综被提拔为侍卫头领。袁熙在原地踱了几步,这才开口说道:“对于眼下来讲,左乙才是整个问题的关键,到底是出城之前就被劫胡,还是说出城之后被劫掠,究竟是被哪一方势力给擒
住了?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我们目前也只能猜测,譬如很可能就是你刚才提到的袁综!”
袁熙顿了顿继而又道:“你们既然曾经共事,你且说说此人如何?”看得出来,袁熙直到此时都是对自己不曾有丝毫怀疑,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真心相信自己。于是眼一热,上丁又跪下了:”多谢公子这般相信属下!属下定不负公子
所托!””好了,好了,我待你们如何,你们自然看在心里。来,丁大哥,你就别跪着了,这儿也没外人。咱们兄弟喝点小酒,正好这里刚好有些下酒菜,边吃边聊!至于
右甲,我派他出去办事去了,不然一定也把他一并叫来!”袁熙说罢,便从桌几下面抱出两坛酒来,放到长几之上,这才跪坐而下。
上丁也不在客气,与袁熙对立而坐,伸手便开了一坛酒的酒盖儿,这股浓香,正是上好的糯米酒。袁熙指的下酒菜,乃是用卤水煮过的毛豆,此刻正摆在盘子正中,此时剥开来自是有一股清香。上丁也不客气,几个毛豆下肚,斟满了两杯酒,递给袁熙一杯,
自己也拾起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咂了咂嘴,上丁这才开口说道:“公子,我们原来的确认识,而且袁综他和我师出同门,换句话说,我还曾经是他师兄。”
”哦,竟是如此!我以为你们仅仅只是在父亲的侍从中相识罢了!”袁熙笑道,举起杯子也喝了一小口。“大约八年前,我和那小子一同被袁将军相中,从师门处领了出来。师父与袁将军交好,因而袁将军自然也没把我们当作外人。当时其实我还很纳闷,为什么有那么多武功资质都比袁综好那么多的师兄弟,袁将军却独独挑中了袁纵。后来我才知道,袁将军是为了给大公子找一个与他实力相仿的陪练罢了,而当时袁综便是
最合适的。哦,对了,那时候他可不叫袁综,而是姓李,瓜田李下的李!”袁熙点了点头,这也算是知道了袁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