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哪天被人坑了害得自己出钱去赎。
“难道你就没听到阿爷同意这麦地的收入归我支配吗?”陈平提着麦种先去了地头。
一刻钟的样子,陈安与陈二牛一前一后的也来了田垄。三个人,半亩地,陈平做沟,二牛撒种,陈安在那覆土,配合的相当默契。
一个时辰不到,陈安将最后一处垄沟覆上土,这半亩地的麦种播种宣告结束。
南方土黏,麦种下的不深,陈二牛果然是没有让陈平失望,不仅是稻子割得快,就连播种也相当均匀。
“二牛,这个给你。”三人坐在田垄上歇息,陈平将口袋里的鸭蛋给了陈二牛。
家中的鸭蛋还有些,陈平不进乡学,省下了那笔要作为束脩的三十颗鸭蛋,陈父去涂水中割芦苇,也弄了二三十颗野鸭蛋。
“嘿嘿。”陈二牛在衣上擦了擦手,剥壳,整个鸭蛋塞入嘴中,嚼着。
蛋黄和蛋白鼓出来,陈二牛赶紧是用手掌拖住,将手掌里的碎末重又倒入嘴中。
“吃相真难看。”陈安评价了一句,趁陈二牛仰头的时,手掌在其衣角上抹了两下,去了泥,“二牛,你那橘子真给你娘送去了吗?”
“送……咳咳,送去了。”陈二牛咳嗽了两声,口中的蛋末飞了出去,正好时落在陈安的小脸上,“娘肯定很高兴。”
陈安抹了下脸,离陈二牛远了些,坐在陈平身边:“阿兄,我们去山上捡柴禾吧?”
六合山山高林密,山边的枯枝败叶不少,平常村中的柴禾都是去六合山捡拾,或是直接提着镰刀斧子砍些挑回来。陈平家中本是积攒了些,只是近来烧水,用度颇大。
“先回去放了锄头。”麦子种下,堂哥陈元良那还未有消息来,河滩的螃蟹现在也难找,陈平一时倒是闲了下来,从来到这里开始,六合山还未进去过,去看一看也是好的。
三人回了村,陈平放了锄头,从正编织芦苇顶的陈父脚下取了两根麻绳,告知了声,就向西边的六合山行去。
顺着陈平晨跑的路线到山脚,然后沿着田垄上行,经过山腰一片墓地,再进去些,就能捡拾到干枯的柴禾。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近山傍水,附近的村子的确是享受到便利,渔猎收获能提供额外的收益,贴补家用。
“阿兄,我们在这歇会吧?”陈安停了下来,眼睛在附近的坟冢上打量着,“二牛,你娘的坟在哪里?”
“在那。”陈二牛指着不远处的坟头,“你要去吗?我带你去,我娘肯定会很高兴。”
冷风嗖嗖,这俩货搞什么鬼?陈平跟了过去。
“二牛,你橘子是什么时候放的?”陈安询问着,“放的时候没有被人看见吧?要是被人瞧见,你娘就吃不到橘子了。”
一幅热心肠,昨天还与陈二牛争论关于死亡的哲学问题,今天就立马认定陈二牛他娘能吃上橘子,为此还担心上了。
“这小子不会是想要吃橘子吧?”陈平心下想着,结合陈安先前的行径,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就是说,还纳闷这小子怎么会要捡拾柴禾。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橘子。”暗忖着,再去看那小脑袋,看那六岁的身板,陈平只感觉这弟弟好好培养一番,说不定会是个搞间谍活动的好料子。
百来座坟冢,多是在坟头上立着木碑,偶有的几处石碑冢占据了中间靠前的好地,有一家甚至是在坟冢周围修了一圈的青砖。
“这应是下涂村的,怎么会安葬在白土村?”陈平扫了眼那阔气的坟冢,发现上面是来姓,碑前有新烧的纸,应是这两天刚有人来祭拜。
“有贼,有人偷了我娘的橘子。”正在陈平琢磨着石碑上字迹的时候,前面陈二牛大叫起来,“平哥,有人偷了我娘的橘子。”
陈二牛娘的坟冢在后面,一处角落里,立着木碑,坟冢上的泥土并无杂草,木碑前的泥地很是平整,显是常有人照料。陈二牛此时正在周围的地上搜寻着。
“别找了,我就跟你说过,不能放在这,否则肯定会有人偷去。”陈安一脸的可惜,“还不如给我吃了,这下好了,便宜了别人。”
陈平走了过去,觑见木碑边一点猩红。是血,还未凝结,血上还沾染了两根灰色的绒毛。
拉住正找着橘子的陈二牛,陈平瞟了眼十数米外的草丛,低声道:“别找了,我知道那小偷在哪。”
草不深,就两尺左右。
“在哪?我要揍他。”陈二牛咬着牙齿,“那是给我娘的橘子,我娘还没吃。”
“在那。”陈平捡起地上一块干泥,朝草丛指了指,对陈二牛道,“待会你就站在这,要是有人从草丛里出来就拦住他,明白吗?”
“是偷我娘橘子的贼人?”
“是的。”
“我要揍他。”陈二牛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