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薛福财对陈平保证道:“平哥你放心,薛旺虽说未学得我十层的本事,七八层也是有的,这砖窑他还做得来。村中也还有些人户,等明日我再帮着你打听,选上几个同薛旺一起,一定是将砖窑建起来,不让你那银钱白给。”
“行,只要是薛哥带来的人,我同样是开工钱。”陈平点头,这正合意,“同样是月结,等他们去了白土村我再给出一个工价来,绝不会亏待他们。你看如何?”
量才给价,如若是一般的人手,这价自不能同薛旺比,且是会低上许多。可若真有本事,陈平也舍得花钱。
商定好,又说了几句,陈平与薛福财父子两人告辞。天色已是暗了下来,家中的爷娘该是担心了。
出了院子,陈平往村外走去,村中屋舍渐是笼罩在夜色中,迷离中,偶有几点的光亮,带着几家烟雾,晃晃荡荡的从屋舍顶飘出,散在夜风中。
陈平才走过一间屋子,斜面的地方就冲出一黑影来,避之不及,两人就撞在了一处。
“抓贼人,不要是让贼人给跑了。”随之这叫喝声便响了起来,一群人似乎正提着东西赶来。
黑影撞来时,陈平见避不开,双手已是挡在胸前,待那人靠来时,便推了一下,自己是后退了几步立定脚步未跌倒。对方可没这般好运,四仰八叉的翻倒在地。
可这人是翻倒了,却不急着站起来,反倒是去提那长袴,挽着腰带。
“丁进?”有股怪怪的味道,陈平皱了下眉头,细看下,现这地上慌乱中衣衫不整的黑影方才见过,“你怎么衣衫都未穿好,方才是睡觉去了?”
“是你小子。”丁进一手拉着腰带,扯着袍衫,抬头看陈平,也认了出来,后面声响更是近了,随着还有棍棒敲打撞击声,“快帮我拦一拦那帮人。”
陈平四下看了看,指着墙后一处茅厕道:“到那里去。”
“茅厕?”
“茅坑!”
丁进踟蹰了一会,犹豫着。
“别是让那人跑了,居然是敢到主簿家中偷东西,今日逮着,非得是打断了腿,扔到涂水中去。”人近了,怒吼着,“四下找找,稻杆堆里,还有那墙角黑暗的地,都看仔细了。”
陈平抬了抬眼,斜瞟了下茅厕。丁进吸了口气,走了过去。
不大的一声响,一阵臭味飘了出来。
片刻后,四五人提着木棍从屋角走了过来,现了陈平,打量了半晌,当先一人厉声道:“喂,那小子,有看见一穿着袍衫的人从这跑过吗?”
“是不是个瘸子,跑起来斜着身子?”陈平问道。
半提着长袴,这跑起来自就是斜着身子,如同瘸了腿一般。
“那人往哪去了?”来人忙是问道。
陈平指着东边的涂水:“我看见他跳进涂水里去了。”
这人该是个主事的,一挥手吩咐了下去:“别让他给跑了,拿火折子,点火把,沿着涂水给我一路的往下找去,就是到下涂村,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