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形成了一副由光速组成的致命蛛网,唯独把洪月笙他们圈在中间。
而在炮火之后,是一连串冲进来M3-A5型骑兵蜘蛛战车,采取了标志性的仿生改良设计,马力强劲,一路压过干尸时如履平地。而编织蛛网的功臣,是每架战车之上驾着的40毫米自动炮,每架自动炮由半身露在战车顶外,身着LBV战术背心头戴P.A.S.G.T.凯夫勒头盔,AN/PVS-7b夜视镜和M42防毒氧气面具装备精良的机枪手操控,全身上下无一处暴露在空气中,除了用于战斗时的保护外,相信亦有抵御有毒雾气的考虑。
四辆首发蜘蛛战车好像连起来的长蛇一样以洪月笙他们为中心围成一圈,白虎见状立刻挡在洪月笙身前。随后第五,六辆战车冲进包围圈,停在他们前边,上边的机枪手向两人招呼:
“上来!”
看到洪月笙和白虎略有迟疑,驾驶席窗子降下来,车内的人探头出来再次大喊:“还发什么呆呢!快抓住车尾!!”
事实上也没有其他选择或考虑的余地,洪月笙向白虎点点头,洪月笙在前,白虎重新扣回手雷安全扣收起后紧随,两人分别抓住一辆战车的车尾,启动机甲脚底的磁悬浮低空悬浮装置。蜘蛛战车加大马力启动,旁边的护卫车立刻在前后左右跟上,或射倒或撞击前往成群结队的干尸群,终于突破了重围。尽管后边还有成群的追兵,但是干尸在速度上已经难以企及了。
“呼!”看到终于脱离了险境,洪月笙也松了一口气。
“警告!电力仅剩1%!如不及时补充电力,机甲将马上进入休眠状态!”眼看着自己的机甲电力几近耗尽,连脚下的磁悬浮装置都供电不足,机甲脚步不免时不时地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拖地声。洪月笙不免尴尬地看了眼旁边战车上的同伴白虎,瞧见洪月笙看他,白虎一如既往,透过机甲冲洪月笙憨憨一笑。
虎背熊腰的白虎出身于穷乡僻壤,虽然平日里习惯以武力解决大多数事情,但是其实生性简单淳朴。一年前第一次在旧商业街金宝街相遇时,作为春之岚会所趁乱敛财的打手之一,本应对洪月笙怒目相对的白虎也是这样憨憨一笑,要不是哥哥青蛇的提醒,还没有意识到洪月笙是春之岚会馆的敌人。
自从跟随了洪月笙以后,虽然到了新城生活,但是依然无法摆脱一身的土气,百年不变的一头短寸,脑门两个不规则的细角格外显眼——上次战争第二代受害者“残缺者”的特征之一。但这倒让洪月笙感到格外亲切,也许是这点让他想起妹妹洪灵子的原因吧。
白虎,谢谢。
一贯不善言辞的洪月笙突然想说。话正说出口,他听到白虎车下的“嘎达嘎达”声。
“白。。。”
在顷刻之间,白虎揪着的蛛网战车下突然涌出三只干尸,其中两只下肢已经被碾断,当战车刚才撞击突围时,谁都没有想到还有幸存的怪物骚伏于车下。三只潜伏者中两只径直从车尾下边扑向白虎,唯一一只身体还完好的则爬向车顶的机枪手,却被从惊诧中反应过来的白虎伸手揪着了它的后腿。
“嗷嗷嗷!”干尸的同伴对着白虎的胳膊,手部连咬带砸,如果是平时,对付两三只干尸对于白虎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可现在怎奈何机甲电力已经用到极限,仅仅手臂和手指能做些微弱的活动,完全无法抵抗,只能任凭干尸撕咬。
多亏了白虎的牵制,车顶机枪手有了时间调转枪口,正好在身体完整的那只干尸扑到枪口前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把干尸爆了头。但与此同时,白虎机甲抓着战车的手却被咬脱了,最后一只干尸趁机猛地扑向他。。。
“白虎!!!”洪月笙大喊,拼命搬动操纵擎。
“警告!电力耗尽!警告!电力耗尽!”狮心王机甲只是扭动了一下,便对于操作信号没了反应。
白虎被扑上来的干尸推落疾行的战车,沉重地跌落在身后路面上,最后被甩到车队之后。
“停下来!!!”洪月笙转而向着车队大喊:“我的同伴坠车了!!”
但是车队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行驶方向和速度,完全没有掉头的意思!而后边的干尸大军已经奔涌而至。
“现在回去太危险了。”车队总指挥看了看后视镜说:“而且,我们接到的任务只是接你回去,洪月笙先生,“他强调了一边洪的名字:“我们不会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混蛋!那把我一起放下来!”洪月笙对于车队指挥的回答勃然大怒,同时歇斯底里地敲击驾驶舱内的操纵屏,但是电力耗尽的机甲不仅纹丝不动,甚至连整个驾驶舱的光线都转成了应急的红色。断电的机甲手指保持着之前的形状,牢牢握住战车的尾部,脚底拖于地面上,随着车队弃白虎扬长而去,“混蛋!放下我!!”
翻滚了好几个跟头最后仰面倒在路面的白虎和他的机甲,已经被冲上来的干尸围成一团,或咬或挠,机甲从关节处到面部之类薄弱的部位,已经开始分崩离析,驾驶舱内部的全景显示屏也在报警中一块一块变成雪白花。
白虎用尽最后的电力伸手摸出那枚手雷,再次弹开安全扣,只是这次不再按住红键。
“二当家的,走啊。。。”白虎目视天空,任凭干尸们撕咬,不再抵抗。
“白虎!!!”洪月笙被困在好像古老的胶片冲印室一样的暗红色中,甚至都无法操纵机甲回头看白虎最后一眼。
轰!!!
剧烈的爆炸声和红色的火光在车队之后爆发,数十只干尸好像被引炸的礼花碎片一样,尸首残肢飞溅在空中。
“阿楸!”
刚轮到值班后援的艾米丽突然打了个喷嚏,不自主地看了一眼窗台放着的娇艳的永生花,自从白虎莫名其妙送的这盆花放在这里后,花粉过敏的她就不停的打喷嚏,她也不知道怎么还没有扔掉它。
“这个傻瓜!”艾米丽揉了揉酸楚的鼻子,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一片凄苦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