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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会治我!”慕容冲撇头不理那诡计多端的高长恭,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倒是把兵法都用到他身上来了,气鼓鼓偷了颗梅子塞嘴里。
“呵呵,不然你怎么会老实吃药?听说后天庙会很热闹,这洛阳的百姓生活富庶,一太平便变着法子热闹一番。据说是今年的七夕因为战事没有闹腾之故,城中痴男怨女觉得不妥,官府才勒令重开庙会当是把这七夕节补上了。”
“。。。。。那便说定了,我们后天傍晚在牌楼处见!”
“恩,不见不散。不过你可不能病怏怏地过来!”子莫说道。
“哼,你可真是小瞧我!我慕容冲。。。。。。”慕容公子挑眉又该神气活现,不过话没说完,门外传来叩门之声。
“殿下,军营那边请您过去,说是有军机相商。”车严禀报道。
子莫叹了口气,看看慕容冲,慕容冲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他振作了精神,说道:“回去吧,我一定好好吃药,不辜负长恭殿下的梅子,还有盛情相邀。”莞尔一笑,冶艳动人。
“恩!”子莫点头。
洛阳行宫门外人满为患,皇帝高湛显然也未料到这洛阳的豪门贵族们都是如此炽烈之心,一个不见不是,允了见面他便是在那前殿足足坐了一天!
安瑞给皇帝陛下端了一碗养生茶,见高湛老半天才慢慢从龙椅上提起了身子站起来,便忙不迭上前搀扶。
高湛紧紧皱着眉心,扶着案台好不容易直了直身子,鼻尖都冒了冷汗。一天没动,动一下那处和火烧一般,当真是如坐针毡。
“陛下,您也太操劳了,那些达官贵族可没个准数啊,一听陛下您如此厚待他们,那些前脚走的后脚又带了一群族亲过来,还有许多都是官家小姐,就想着天黑了陛下若是乏了,兴许会召见几个美人入宫,能让陛下宠幸一番。这主意打得响着呢,陛下也不该太由着他们。”安瑞看着高湛脸色似乎不太好,便念念叨叨。
“呵,你越来越多嘴了。洛阳名门与那南朝皇族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朕若是冷了脸面拒人千里之外,此番危机刚过,等大军撤了,朕又回了邺城,怕是人心不稳啊!”高湛走到殿门外,看着天上的星子,淡淡说道。
“是,陛下为社稷着想,真乃贤明之主!不过那些豪门贵族求的就是荣华富贵,希望能和陛下您同气连枝好飞黄腾达,敬献贡品倒是其次,那些个大家千金们才是不太好办呀!”
“没什么不好办的,他们想让朕带入后宫那朕便顺了他们的心意。朕的后宫之中三宫六院本就不少,再收几个也不会腾不出地方来安置她们。”高湛还是看着天,缓缓说道。
安瑞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可还是咽了下去。登基之时册封的妃子们都还守着空房,这又带回去那么些个,这后宫该又是多了几抹凄凉。
“陛下,奴才差点忘了,奴才方才收了邺城来的信件,是给陛下您的,上面写着是太子殿下给陛下写的书信。”安瑞摸索出一封信,恭敬递上。
高湛一看,上面的确写着父皇亲启的字样,不禁一笑,说道:“纬儿才两岁,哪里来的什么信件,必是和士开干的好事!”笑着接过了信,拆开来看了眼。
“是,奴才也是这么想的,该是和大人劝着陛下早点回邺城,可久久未得到陛下回复,便改了口气,用太子的名头给写信过来了。”
高湛也是想孩儿的,于是没把那封信揉碎了丢一边,拿在手中回头问安瑞道:“长恭呢?”
“哦,殿下他今早就出了行宫,然后似乎晌午的时候便回了斛律将军那儿,正在商议追击周军之事。陛下想见他吗,奴才去传兰陵殿下过来?”安瑞问道。
“不必了,朕还有好些政务没有弄好,长恭忙就不打扰他了。”高湛其实很想见他,可他终究不知道自己如今该摆出一副什么姿态去见他心心念念的长恭。甚至于一时有些错愕和愣神,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长恭,以前觉得坐在了那高高的龙椅上便有了忤逆一切的力量,原来,此刻退缩的是他自己啊。他心中害怕。。。。。。长恭说让他想想,可并未来找他,大概,真是错上加错荒唐得无以复加。
何必呢,他在犹如牢笼的邺城皇宫里不是早就想明白了?长恭若是不愿就不要再强求了!以后给长恭许门好亲事,也许一切都还回得去吗?长恭恭恭敬敬喊他一声九叔,然后他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孙环绕,千古流芳。为什么偏偏要这样揭开长恭心底的禁忌和伤疤?
也许,这份畸恋就是这样到了尽头。他可以忍受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折磨,只求自己那锋芒毕露的性子别再伤他。一切的罪孽都是他高湛的,他会习惯承受的。他曾经拥有,点点滴滴应该够缅怀一辈子的。其实,一生并不漫长,他高湛到死都不会忘。
天明,朗日当空。
子莫酣睡在军中营帐之中,那软榻深宫全然没有这营帐舒服,撑了撑四肢,睡得相当熟。
“长恭殿下,陛下赐了您一些封赏。”子莫与斛律师父商量军机直到深更半夜才入军帐中歇息,听到有属下通传,不免有些不耐烦。
“封赏?我什么都不要,你让军中的兄弟们都平分了吧。”子莫闭着眼睛回道。
“可。。。。。。殿下啊,那些金银珠宝小的们还敢分分,这人。。。。。。?”营帐外传来吱吱呜呜的声音。
“什么人?”子莫问道。
“是陛下收了些洛阳的美人千金入宫,然后思量到长恭大人您劳苦功高的,便特意让内侍领了十位小姐过来想赠予殿下,皇恩浩荡啊殿下,小的们着实不敢冒犯陛下的一番心意。。。。。。”那人说得十分委屈。
“什么?!”子莫一听,差点从床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