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挣扎着强行压抑心中的滔天怒气。
皇帝陛下很想此刻便下令将这慕容冲抓了下去处以极刑,可是他知道他还不能。。。。。。
长恭从来没有如此看过一个人,原来,是真的爱的。
哪怕,他在全天下人面前戳破这慕容冲不过是个臭名远播以色侍人的身世不堪之人。哪怕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以这娈童的过往耻笑蔑视着那人!
高长恭啊高长恭,此等不堪的亡国之人你如何能这般待他?为何啊?!
皇帝陛下恨恨从龙椅上站起,一时鬼使神差就要往兰陵王的方向走去。他不管,他几欲发狂!他只想抓住那高长恭问个究竟,这慕容冲是什么好?!高湛已然管不了许多,他以为他能隐忍不发运筹帷幄暗中筹谋许多,可是当看到这两人在他面前的暗通款曲,什么天子威仪国家大事便都成了狗屁!他管不了天下了,他也顾不上朝纲国纪,他此刻就要杀了那慕容冲,告诉所有人高长恭只是他的不可!
“咳,陛下?陛下!”安瑞公公看着天子脸色不佳,且是马上要天崩地裂之状,看堂下的大臣已经有些跪不住了,都在偷偷观望。这到底是朝堂之上,天子怎可失了威严,千钧一发之际便顾不了许多,冒死拦在了高湛面前,跪下禀道,“启禀陛下,时候不早了,陛下您退朝后还得去后宫探望那些新入宫的妃子们呢。”
安瑞一言,高湛才止步在了那里。
安瑞焦急万分看着高湛,高湛杀气腾腾回看着这个奴才,过了一会似是回过神来了才缓了缓脸色,又看到下面左右丞相还有文武百官都探究地看着他的举动,便扫了眼那低头跪伏的慕容冲,转而神色一变,说道:“是啊,朕差点忘了,还寻思着是有什么事情未安排妥当,那今日便如此吧。。。。。。退朝!”
挥了挥衣袖,高湛一脸肃杀摆架转身走了。留下诸位大臣跪得腿都发麻,相互搀扶着一头雾水终于是能退朝了。
下朝,子莫追上慕容冲想问上几句原委,问他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且他着实不该来邺城的!
“长恭啊,我与慕容大人还有要事相商,你也有要事想和他商议吗?”从后面走来的高孝瑜笑着问子莫道。
子莫只能看了那慕容冲一眼,又不好发作,周围都是下了朝的文武百官,他们二人如此扎眼,这里,的确不是长谈的好地方。
“我曾与兰陵殿下在洛阳共同抗敌,说来也算是共患难的好友了,殿下可是找我叙旧?”慕容冲见长恭一脸焦躁之色一时被高孝瑜问得语塞,便莞尔一笑解围说道。
“哦,原来如此啊,不过我怕是先要借慕容大人走了,四弟,国家大事要紧,你们要叙旧再找时间吧。”大哥说完,便带着慕容冲走了。慕容冲转身之际,勾过子莫的手,拉着他的三根手指头,微微一笑,便是相约的时辰了。
走远了,子莫仍然看着他,一言难尽。
三更,远远只有几声狗吠之声。
慕容冲在房间内睡得迷糊,听到窗外有丢石子的声音便起了身。
“我啊!”黑衣人扒在窗台上言简意赅说道。子莫看着睡得迷迷瞪瞪的慕容冲不觉来气。他辗转反侧心急上火忍耐到了三更半夜来找他,这人居然睡眼惺忪一副贪睡之状,真是憋闷。
开了门,慕容冲拉了子莫进去。
“黑衣蒙面,长恭似乎上次见我也是这般行头。”想起洛阳释迦舍利塔上的惊鸿一瞥,惊艳决绝,慕容冲便心猿意马起来。一身黑衣的长恭更像悄然现身在夜深露重的黑夜里的妖魅,没了白日里的清寂,竟也暗香浮动勾得人浮想联翩起来。
不自觉便聚拢了臂膀把长恭锁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慕容的吻熨烫得人茫然失措。子莫想推开他,但是似有不舍,于是唇舌纠缠,鼻息间都是情不自禁的温热和陶醉。
两人皆是沉沦其中,便一发不可收拾,而慕容冲的动作也越发没了规矩起来,子莫这才意识到,便睁大了眼睛,急急使了力气挣脱了这种稍不小心就会不可自拔的危险境地。
慕容冲被猛地推离了几步远,呆呆看着长恭,眼中又浮上了一层雾气,戚戚然抱怨着:“高长恭你这是又有新欢了?!”
一句话,让刚喘匀了气的子莫差点没一声怒吼劈头盖脸骂那作妖的男人狗血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