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这几天气色好了许多,能下床了便忙不迭要回陈国。子莫见苦劝无果也只能放人,于是相约晚膳给韩先生饯行。
那酒醉鹅掌,葱花鱼的菜色看得人垂涎欲滴,听翠娘说是郑儿自己烧的,子莫当即对这个小丫头抱以十二万分倾慕的眼色。
郑儿果然脸烧红,才啄了口饭就说还要去帮翠娘烧菜,用手擦擦嘴便跑了。
“呵,长恭殿下真是魅力无边。”韩子高调笑道。
“哎?。。。。。。韩先生取笑了!郑儿她是调皮些。。。。。。”一眨眼,郑儿都十四了,她已然不是那个健康城里的只有他半人高的小孩子了。子莫悄悄和翠娘商量过郑儿婚配之事,可是只要翠娘稍微和她明里暗里提到一些,那丫头便会拉下脸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子莫看着心疼,也就没有再和她提过。郑儿的心意,他明白,可是既然难以让她如愿,便不该一开始给了多余的希望。
“长恭殿下真是宽容之人,你越是这样谁都伤害不得越是殃及了一片,我猜殿下在风花雪月的事情上大概也如那战场之上所向披靡吧!哈哈,我韩子高来邺城后最无憾之事就是能遇到长恭殿下,虽说不至推心置腹,但也算是相识一场,这杯,我敬你!”韩子高举杯相邀,自然让一旁的子莫盛情难却,看着好友即将远行,心中怅然便一干为净。
对于韩先生的戏谑之语,苦笑,也不知道如何辩驳,便摇着头笑笑仰头酌酒。
“殿下,子高一直心中有些疑惑,这分别在即,望殿下也能对在下宽恕一二,让我将心中话语一吐为快!”外面的风雪正疾,唯有屋中的暖炉映得房中红通通暖洋洋,韩子高从初见时的落魄莽撞到进入高府后的沉稳内敛,他在子莫心中的印象大抵便是个儒雅斯文的江南才俊,貌美性和,其他也并无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只是刘管先生似乎特别交代过韩子高不可随意出去外面,他便一直陪着郑儿,教书写字,还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子莫觉得大约是刘先生担心这子高出去了再迷路,便不想让他在邺城里再四处兜转,这也算是情理之中。
如若不是最近回了邺城竟然发现外面有妇人偷偷打听韩先生,他倒是快忽略了子高也是天资卓然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啊!此刻,这美男子目光灼灼,竟有些张扬地定定看着他。与平日里的温润似不太一样。
“这。。。。。。韩兄弟是有何疑惑?”子莫问他。
“我初次见殿下,是在邺城西山之上,那时候还是秋天,我整整在山上绕了一天的路都没有寻得方向,万幸的是小羹带我找到你了。”韩子高微微一笑,甚是感慨得啄了口酒,接着说道,“乌丝倾泻,一身素衣,我见到殿下的第一面真是觉得犹如谪仙飘落在我的眼前,此情此景,子高至今难忘。“
。。。。。。子莫愣了愣,回想起那时初遇的状况,不禁哑然,随后低头酌酒才掩了自己的窘状。遇到韩子高真是他最失魂落魄之时,于是明明是陌路之人,却只听到他来自会稽山,便觉得分外熟稔,便一路带回了高府。
“子高兄弟那日虽粗布衣衫,可是容貌出众让人过目难忘,我与韩兄弟一见如故,没想歪打正着帮你和刘先生重聚,这便是缘分了。”子莫说道。
“一见如故?长恭殿下可是觉得我面善?”韩子高今日里似乎有些咄咄逼人,非不断问下去不可。
“这。。。。。。子高兄弟出身江南,人杰地灵之地的翩翩公子,自然也是让长恭一见。。。。。。”子莫有些讷讷,觉得韩子高今日的神色真是古怪。
“倾心?”韩子高居然迫不及待说道。
“啊?”子莫震愣。他直直看着韩子高,韩子高毫不闪避地看回他。对视了一会,突然那俊俏的脸庞上露出了自嘲的神色,颇有些狡黠地咧嘴笑笑,打哈哈般说道:“原来真是我自作多情了!哈哈哈,我也真是不自量力,长恭殿下身边定是有属意的人儿了。不过问清楚也好,今后天各一方,我在邺城中毫无所得终不能连自个儿都丢了,如若这样还当真是无脸面对家乡父老,问清楚好啊。。。。。。”韩子高像是自言自语,全不顾子莫在一旁困惑的神色。
也许今后会在战场上相遇到呢长恭殿下,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日后便了无牵挂了,各为其主而已。韩子高突然收了笑,一杯酒咕噜吞了下去,任由房间中的气氛一时沉寂。
“子高兄弟,那晚长恭甚是唐突,还让韩兄弟你给我唱过一首你母国的童谣,你记得吗?”
韩子高没想到高长恭突然会这么说,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人。
“那时的长恭痛苦不堪万分混沌,幸而在西山偶遇子高兄弟有你在静云庵陪着我。说来你也许觉得古怪,我俩素味平生,可萍水相逢间我却没把你当做外人。也许是韩先生那首童谣唱得犹如仙乐,我似曾透过歌声追忆起了前世今生。。。。。。先生那时也是初遇我,全然也没怪我提的要求唐突了你,既然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先生今日里怎么如此计较起来了?”子莫笑着说道。
韩子高微愣,随后开怀大笑道:“是,殿下说得对!是子高临行之前不能免俗太过幽怨,方才子高失礼了,不如这样,我再为殿下唱一首,投殿下所好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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