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肉跳,就怕这兰陵王醒了看又是如此被冒犯的情状,说不好发起怒来又掐着陛下的脖子不放。所以,百般挣扎和考虑,安瑞纵然知道会被皇帝陛下责怪,还是这样冒然出声,打破了绮丽。
猝不及防,子莫竟不知道这殿中还有旁人在,猛地一把推开高湛,缩进了被褥之中转身过去了,一语惊醒,他方才察觉他心中的波澜和柔软,如果不是安瑞突然出声,他还真不知道会动摇到何境地。
高湛转头看着安瑞,目光如刀。安瑞公公一片护主之心,真是天地良心,讷讷低下了头去。
下榻取了地上的外衣袍子,高湛缓缓穿上,表情如同渐渐平复的水面,又只剩下一派倨傲。
“差人去太医院,请郭太医再来看看,就说王爷醒了,高烧似乎也有些退去。”高湛吩咐道。
“是!”安瑞领命,想想兰陵王爷该不会再冲动做些对陛下不利的事儿,便转身出去了。
大殿中又只剩下他和高湛了。。。。。。子莫背着身子拧了拧眉头,似乎是为了掩饰方才的失态和如今的窘状,开口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不久,才三天两夜。”高湛从容答道。
“什么!怎么会如此之久!”子莫一听,不禁从榻子上猛地坐了起来。
“你啊,能醒过来便不错了,该庆幸自个儿命大。数九寒冬,你又不善水,火药威力又猛,御医说你落水之后定是撞到了河底的坚硬之物了,所以被捞上岸的时候气息都断断续续。。。。。。带入宫中让御医诊治之后,你连夜就发了高烧,郭太医都说你若是烧不退,让朕该给你想想身后之事,朕。。。。。。”高湛说道这里,眼眶红了红,兀自在床边走了两步,便说不下去了。
子莫着实见不得这人如此表情,急忙说道:“我这不是好了,你可别着急了。”
“是啊,幸亏好了。。。。。。朕从小体质就寒,昨晚实在没办法了想到也许这土方子有效才想试试,你若好不了,朕抱着你一块死得了,幸好。。。。。。”
“你是在给我退烧。。。。。。?”子莫一听高湛如此说道,想到之前两人赤身想贴的情状,不免有些愧疚,但是随即想到他苏醒时候的情状,脸颊绯红,气恼看着高湛说道,“别以为我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退烧用得着。。。。。。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嘛!”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子莫只是想想又开始血气翻涌,脸色通红。
“本意的确是帮长恭退烧,不过后来。。。。。。对不起,心爱的人就在如此触手可得的地方,朕一时把持不住。。。。。。”
无赖便是无赖,方才哭得梨花带雨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
子莫瞪着眼睛看着那表情轻挑戏虐又开始处处占着便宜的高湛心情顿时恢复了往常,方才什么犹豫动容便都是死里逃生后的自个儿的错觉和异样!
“别生气了,朕都被你打了,就这么小气吗?”高湛轻轻坐在榻边,似乎方才都是刻意的逗弄,看子莫不快的样子,安慰道。
子莫往后挪着坐了坐,从脖子开始裹紧了被褥,其实看在高湛眼中搔得心愈加发痒,什么地方是他没见过的,这样的害羞之状才是让人欲罢不能浮想联翩啊。。。。。。不怀好意地抿了抿唇,长恭有些不经意流露的举止形态真是欲拒还迎。
“这。。。。。。落水的人可都有找到了?”子莫刻意岔开了话题,想到自己昏迷了如此久,该有多误事情!
“落水的人有生有死有行踪不明的,长恭问的是哪个呢?”高湛坏笑着刻意卖起了关子,长恭能醒来他便是之前什么郁结不快都烟消云散,这里只有他们二人,高湛痴痴看着那人,和他恶作剧起来。
“。。。。。。我自然问的是船上所有人如何了。刘楚玉,阎罗老者,还有那韩子高!”子莫直言不讳说道,看着高湛戏谑的味道,正了正脸色。
“想先听哪个?”高湛笑得弯起了眼睛,万年难得一见的调皮模样。
“你。。。。。。”子莫撑着下巴顿觉头疼。
“韩子高和长恭是何关系?”高湛倾身靠近了压低了嗓门问道。他坐在床榻边比子莫还高了些,靠近了低头便能看到长恭的如画眉眼,不禁又凑近了些。
“什么什么关系!我。。。。。。”一想到这韩子高真是细作在他的府中一呆两年,子莫竟有些口舌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