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身边两年并未加害于我,而先生您,长恭更加不做猜测!”朝先生恭敬一拜,子莫点头笑了笑,便将翠娘留在那儿自个儿出了野店,独眼的老人给他牵了一匹马,指了个方向,子莫抱拳谢过,便疾驰而去融入暮色之中。
慕容冲颠簸在马车之上,只觉得眼睛和手都被缚住,心中恼火,可嘴里还塞了个布团,于是想骂骂不出,嚷嚷几声都不可。仰面躺着,背脊骨头被那马车挤得咯吱作响,索性在那片诡异的黑暗之中理了理思绪,他怎么到了这个地儿了?!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被人掳劫?!是可忍孰不可忍!听声音显然是出了邺城皇宫,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他弄得昏迷不醒还运出了皇宫,这番本事就该是那北齐的皇帝了!
高湛当真是个无视伦理定要对长恭死缠到底之人!想到这里,慕容冲便觉得恨得牙痒痒,使了毒计这般暗箭伤人,真不是大丈夫所为!
慕容冲也是秉性刚强之人,怎会束手就擒?裹挟他的人定是觉得他已经失了神智便把他的手随便绑在了身前,慕容冲抬手,费力地够着塞在口中的异物。一使劲,那已经被他的唾沫沾染地湿漉漉的恶心玩意儿终于出来了。被撑开的下颚一阵酸痛,慕容冲啐了一口,开始抬手去够自个儿蒙眼的东西。
马车轱辘一个颠簸,慕容冲差点撞在了窗棂之上,索性这一上下颠簸便是蒙住眼的黑布也被歪打正着撕了下来。
牙口算然酸痛,不过事不宜迟慕容冲还是拼命用牙齿咬起了手上绑着的粗绳子。唇角磨出血,不过他似乎一点都没觉得痛,只想快些摆脱这不明的危险境地。
察觉自个儿的身子骨发软,慕容冲心头更是一阵不祥之感。这让他不禁想起燕国战败,被苻坚虏劫后的生不如死的处境。高湛竟然狠毒如此?对他使了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且是用了一种能让人内息混乱的催情之药。
恬不知耻的玩意儿!
慕容冲坐在马车上,清醒了意识可手脚却还是发麻发软!胸中怒火翻滚,想到在中书省那齐国官员与刘子业对他的一番言语羞辱,那丹凤的细长双眼便泛着猩红。
这下三滥的药定是在中书省与人共饮之时有人掺在了他的酒水之中!慕容冲细细回想他与人对饮的场面,觉得定是那刘子业或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可当种种细节掠过他的脑海,然后定格在事后看来最让人起疑的画面,慕容冲没来由得却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呢?!!
也许是一刹那的大惊失色让慕容冲失了警惕和防备,拉车的马匹一个急急的停步,马车里的慕容冲差点滚了出去。还好绑住手的麻绳终于断了,他及时扶住了窗棂,才没让人发现车里的异样。
“嘿,你个傻子,赶车也不会!”马车外竟然有人大骂了一声。
“我有什么法子,天暗,如何看得清路啊!马失前蹄在所难免!我说咱们两个把这车里的人送去哪儿啊?这天寒地冻的,这差事啊苦得很!”那车夫抱怨。
“呵,送去哪儿?自然是送去阎王爷那儿了!不过啊,我方才偷偷瞧了一眼,啧啧,这北朝第一美人还真是名不虚传!你说他十三岁就把那苻坚迷得七晕八素,这果然是与咱们这种粗人不同!皮滑肉嫩。。。。。。嘿嘿嘿。”
另一男子猥琐笑着,慕容冲想到自己昏迷不醒之时不知道被人碰了何处,便是两眼都是杀气,心中作呕起来。可他还不能发作,匆忙又解起自己脚上的束缚。
“真的?哎呀呀,这大人的命令可是要我们做得干净,不可留下什么麻烦!都快出了邺城二里多地儿了,眼瞧着这片地儿荒山野岭也该动手做了他了,我这心里怎么倒是有些不舍呢。。。。。。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就这么死在咱们兄弟手中,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赶马的车夫贪婪地回头瞥了一眼,舔了舔舌头,好色之态让人反胃。
“要说这慕容冲来北齐得了皇上赏识也是靠他的一身色相,可惜了,这样的祸患大人见不得他乱了我朝纲纪,今日里我们兄弟也算是清君侧,情非得已。不过嘛。。。。。。”另一男子勒了缰绳下马,对着马车里坏笑着说道,“我们好好疼惜一番这慕容大人,也不枉他风流绝代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对!对!反正神不知鬼不觉,这才不冤枉!”那车夫卑鄙附和着,按耐不住了搓着手心,色迷迷便笑着转身便往马车里爬去。
然而帘子还未掀开,那无耻之徒只是伸过去一个脑袋,便被一个猛踹从车上重重蹬了下来。捂着胸口,那人痛苦倒地,而旁的那男人猛地拔剑相迎,马车里出来的便是发髻松散,长发垂腰的慕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