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楚彦哆嗦了一下,这炎炎夏日,哪里来的寒气。
发觉师父还睡得安稳,便警觉起身,拔了枕旁的佩剑,守在了纪尘的身边。
这阴风有些古怪,天清气爽,若用仙家的道法搜掠一番,是全然没有异样的,这大概也是师父到此刻都没有警醒的原因吧!
何方妖魔鬼怪!楚彦本能地朝着虚空一点凝视着。为何有些幽魅的紫光像一点萤火在浮上飞下,这东西甚是古怪,放着邪气对他却没有什么敌意。
楚彦有些犹豫,不够很快为自己心中的彷徨感到羞愧。师父教导过,黑便黑白就是白,善恶分两边,遇邪佞妖邪理所当然除之而后快!
嗖地拔剑,楚彦便朝着那团紫光猛劈过去。自然那团萤火之光转着圈儿便避开了去,越转越小,一下便变成了一点流光逐渐在楚彦的眼前消散。
楚彦的手紧紧握着那柄剑,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些触动和心软。
不,他才来凡世修炼,怎可如此轻易便被这妖邪之物迷了心智!拼命摇了摇头,楚彦将佩剑按回了剑鞘里,回头先去看自己的师父,还好,师父依然睡得很深。
夜风吹动了他的长发,轻轻触碰着他的唇。楚彦脸一红,别开了自己的脸。
他近日很是古怪,如何看着师父的模样就觉得口干舌燥?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法不成?!
这样想着,楚彦捏了个清心诀,一时心口乱撞都没了睡意,盘腿打坐,索性守着沉睡的师父运气修行起来。几个大周天过后,心境慢慢恢复了清静,楚彦这才松了口气。想来,这便是他修为不够深厚,容易被乱了心智而已。
心平气和后,楚彦才有了睡意。仰面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上的繁星很是惬意。
师父说修法便是修心,若是能做到心无旁骛如水无形那就是仙家的自然道法,可得化境之界。而他,似乎最近心绪杂乱,想来还是不够专心。以后自然要跟着师父更加努力修炼才可。
想到这里,楚彦翻了个身子,蓦然便看到了睡在一边的纪尘的背影。
咚咚咚。。。
刚平复下来的胸口就好像有什么在重重锤击。楚彦一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又觉得不对。他的师父可不是什么不净之物,他为何要捂眼睛!
侧转了脸面,已经背对着纪尘,可是满脑子里还是方才看到的背影。
纤长发丝,如同光华的绢丝铺成在师父的背脊上。楚彦忘了眨眼,直勾勾地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顺着着乌黑的青丝把眼光一点点挪移到了师父的腰身上。白玉束腰,盈盈一握,乱七八糟的脑海里出现的这些辞藻让他不知道该是害羞还是懊恼。
一阵风吹过,那如水藻般飘扬的缕缕发丝似乎在勾动着楚彦身体里的什么。风扫过那人的脸,缱绻青丝擦过眉角眼梢,似乎一片片桃花花瓣掉落静谧的碧潭之中,泛起涟漪不能平静的却是楚彦的心。
犹如砸开了一个叵测的口子,不断往外翻涌的是他自己都不懂的骚动。
“该死!”楚彦觉得方才的打坐都白白浪费了工夫,捶着自己的脑袋,孩子气地扭成了一团。
“怎么了?”背后传来纪尘关切的声音,不知道这小徒弟半夜不睡,这是在出什么幺蛾子。这孩子便是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时而老沉懂事,时而又稚气天真,古灵精怪地让纪尘很多时候都搞不懂他。
“没,没事啊,师父,虫子有些多,我。。。。。。”纪尘的声音如同魔咒,让楚彦更加心惊肉跳。
“虫子?不是才涂了药?我看看。”纪尘的手刚碰到了楚彦的肩膀,便见他的小徒弟一蹦三丈高,似乎被烫到了。不知道何故,纪尘绝美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手僵在了那儿,看到楚彦扭头便退开了几步,然后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道:“师父,好快就要天亮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我先去跑几圈,练练功法,可不能因为离开了紫薇宫便懈怠了练功了!”一溜烟,楚彦便已经消失在了纪尘的视线中。
。。。仙人游倒是用得娴熟。
纪尘无奈摇摇头,这小徒弟一边说去修炼一边都忘记在这人间游历的规矩了。
远处一声鸟的鸣叫,然后被扰了清梦的鸟儿成群飞了出来,一片惊慌。这楚彦,不知道在那儿做什么呢,真是鸡飞狗跳!
纪尘看了看头顶上的星空,启明星都不见踪影,这天色,该是三更都还未到。。。。。。勤快成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纪尘盘腿坐下,既然醒了,那还是和自己这个勤快的徒弟学习学习,开始运气修行。六根清净,心中一片清明。纪尘盘腿调息,渐渐入定。宇宙万物,星辰天宇,茫茫人海,远在万里之外,近在耳边盘旋的虫鸣,全在纪尘的五感之中化为了虚无,连他本身都融为了天宇之间的小小一粟。是人,是尘,化形,化无,是非哀乐都是是无根的花,无源的土,过眼烟云,万般都应做无。。。。。。
“哎呀!”
不期然的一声惊叫,通过山峡谷底回荡传入纪尘的耳中。
心中一震,纪尘眉头猝然皱紧。默念的心诀嘎然而止,这是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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