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师父,你怎么样了!”楚彦看着纪尘脸色潮红,气息也不稳了起来。
这何方妖孽,居然敢暗箭伤人!还胆大包天伤他师父!
“师父你没事吧?都是徒儿我不好?若不是我拖拖拉拉地,也不会在恰逢今日。。。。。。”
楚彦急得红了眼睛,师父是天界尊贵无比的神尊,法力无边,本不会把这小小的藤木妖怪放在眼中。可是,上仙下凡也是有他不得不接受的约束。比如师父纪尘,朔月,便是每月的初一,天空晦暗毫无月光之时,师父的功法也会消散。
然后,才是随着月满盈亏而法力又逐渐有所涨退。
楚彦问过师父,为何像他这般的神尊还不能随心所欲在凡世驰骋。而师父会心一笑,只说了句天地万物都有要顺应的天理和法则。是仙,是佛,是人,是魔,哪怕一草一木都难以脱离这规则。
凌驾于这之上,想要随心所欲,恐是谁都不可能做到。
楚彦似是懂,又像是不懂。但是他知晓什么天理法度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却只有师父纪尘是他一生都要追随的人。
此次下凡他们已经游历三月有余,游山玩水间楚彦一路拉着纪尘全然没有将至的仙家试炼的重担。反而能慢便慢,缓了步调,悠然徜徉其间。不用仙身,不施仙法,风吹日晒,尝尽甘苦。
好吃的好玩的,新鲜的热闹的,楚彦全部都要拉着师父亲自体验一番才好。纪尘这般清冷的人,能睁只眼闭只眼睛顺着楚彦的性子胡闹,这全然都是恩师的一番关怀了。楚彦心知肚明,便更加珍惜这不易的在世间游历的无忧时光。
紫薇宫虽也能日日看到师父,可是师父在那里似是波澜不惊,无悲无喜。楚彦几十年如一日打坐修炼,晨昏定省,时光便是毫无涟漪的静止。
而紫薇宫中的师父,不会因为楚彦递上的酸辣汤而变了脸色,也不会因为小徒弟捅了马蜂窝而一脸哭笑不得。楚彦不会忘记,在夜游秦淮河边,有那五光十色的花灯照着师父的绝世容颜,更不会相忘,在渡江之时,寒风吹落冰雨滴在他脸上的一瞬间,师父将仅有的一件破蓑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恋尘世,毕竟这凡世已经只剩他孤身一人。
可是他着实留念与师父游历过的一景一物,一花一木,还有吃过的苦共度的福。因为,不能动用仙法的师父,与他,便是这百态凡世,人情冷暖之间的彼此支柱。携手相走,扶持而过,在人间的一点一滴全都深深烙在楚彦的心中。也让他不觉慢了行善积德返回天宫的脚步。
若是他知晓师父今日有这一劫,定然不会将这麻烦留到了如今。楚彦越是这般想着,越是备受煎熬,眼睁睁看着纪尘逐渐瘫软了身子,双目似乎失了聚点,嘴角还有血丝涌出。而本来红透的潮润嘴唇也隐隐犯了黑紫。
“师父。。。。。。”楚彦的心如有匕首阵阵搅动,把纪尘平放在地上,勃然怒气夹杂着血脉中的喷张涌动反而聚起一股蛮力,猛地一使力便捡起地上的长剑直直刺向那不知何物的妖邪。如果今日是他们师徒二人的劫数难逃,那便死则同穴!
天罡之气伴着楚彦的决然似要与那黑气同归于尽,长剑贯穿了那瘴气,却如同被咬紧了卡在其中。楚彦身上的力气正被不断吞噬,透过那柄剑,竟然连脱身都成了难事!
“没有实形,却有如此惊人之煞气,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木藤的催情之毒虽然厉害,可这眼前的东西更是让人吃惊。楚彦一路来斩妖除魔无数,这样的东西倒是闻所未闻。
那团东西并没有反应,像只是汇集了巨大能量和凶煞之气的集合体。本能地对眼前的活物进行着攻击,无形无感,无畏无惧,也正是这样的东西,若是放了出去,那便是会天下大乱的祸害!
楚彦咬紧了牙关,气贯长剑,那紫藤木的毒诱着中毒之人的邪念,鼓动着体内的欲念。想来对师父这般无欲无求的神仙来说真是剧毒难当,而他不过是区区人类,吃得五谷动得了俗念。
体内似有无尽的真气在胡乱窜动,想要找到一个出口,不断冲撞着楚彦的四肢脉络。说来也是奇怪,本来清净素洁的内力像是从隐晦处点了一把暗火,这暗火烧得他方才似要炸裂了身躯,可现在经过师父的疏导又与体内本就有的真气合二为一,让他前所未有的热血喷薄,力量汩汩涌出,将这团暗火彻底成了燎原的野火。仙法飘然,而这股力量却是凶猛异常。
楚彦持剑的手上青筋站起,汗珠从脸颊淌下滑过他的头颈流入衣襟内,竟打湿了一片衣裳。
那邪物与楚彦僵持不下,竟开始垂涎于这汹涌勃发的生命力。死死缠住的长剑剑锋开始渗出了缕缕黑气。沿着那本来寒白皎洁的刀锋绣上了诡异的图腾。楚彦手一抖,这东西居然敢开始吸收他体内的力量,如饥似渴,贪婪着这年轻鲜活的力量。
“不知死活!”楚彦咒骂着,倒也并不畏惧。他像是发了狂性全然不怕这东西的啃噬。也已经分不清此刻体内在支撑着他的究竟是仙法还是那花毒催动的邪气,更加紧地握住手中的长剑,秉着真气一声咆哮,体内那幡然苏醒的力量便灌入长剑之中,将那团贪心不足的魔魅之物反噬在剑气之下。
嗡嗡嗡嗡,天罡剑发出了蜂鸣之声。
楚彦的手一把握上这宝剑的剑锋,用力让这锋刃更加深地捅穿这团不知为何物的邪气凝聚而成的鬼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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