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的马上英姿。
她茫然失措,为何大军还未行,皇帝陛下却孤身出了营地?!这是去哪里?!
“妹子,别追了,他说锁虎关内的周国皇帝已经悄悄逃出去了,定要去活捉了过来。不准我们跟着,你若是想找他,便去晋阳的周军大营等他。”
阿磨说着宇文邕关照他的话,看着自家一向聪慧自若的妹子此刻六神无主,也是心中无奈叹气。
周国小皇帝真是料事如神,早就对自己这个傻妹妹了如指掌。
“可是,陛下这样追去可有危险?哥哥我们赶紧拔营启程去保护陛下吧?”
阿史那皇后心心念念便是那宇文邕,自然,其他一切都抛诸脑后。
“傻妹子,宇文邕若是要我们保护,便不会自己亲率轻骑而去了,他嫌我们突厥大军没他的亲兵来去如风啊!”
阿磨颇有些心疼地揉了揉自家妹子的脑袋,这几日,他便已经明白阿史那为何嫁入周国皇宫一年多了还未有任何喜讯。
周国皇帝宇文邕这般冷淡而自家的妹子又如此对他唯命是从,他这做兄长的也是只能感慨。他们当初将妹妹嫁给宇文邕,是想多一个牵制宇文邕的手段,可没想,他们的阿史那小公主却将这深不可测的周国皇帝视为一生珍爱,真是可叹,可叹!
。。。。。。
马车日夜不停,子莫让他们轮流驭车没有一刻停歇。
这样,雁门关近在眼前了!
“咳咳,咳咳。。。。。。”
似乎是这路太颠,马车里的高湛闭着眼眸咳嗽不止。
子莫皱起了眉头,他心中又开始慌了。
高湛眯着眼睛却似乎发现了那人脸上的忧愁,微微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有气无力却还是坏笑着说道:“一副要丧夫的楚楚可怜小媳妇模样,当真不怕人笑话。。。。。。”
“你!”子莫被这人一逗,脸上的愁容散开了些,然而怒气也着实聚不起来,便又垂头沉默了起来。
“死不了,我一向这样还不是拖了一年又一年?
你九岁那年见我喊我爹爹,我便是药不离口终日弱不经风的状况,然而你堂堂兰陵殿下还不是被我困于掌心?如今都要喊我声夫君了倒开始担心起我的身子了......日久生情了?”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子莫急了,耳根都憋红了些。
高湛自从离开万福村便憔悴不堪,他不敢冒然停下前往就医,却也着实胆颤心惊,竟开始害怕起来。常说祸害遗千年,高湛该活个千年万年,可为何近日他会这般不安。。。。。。
“呵呵,逗你的。你一脸苦相,为夫看着心疼。”
高湛揶揄道。
然而一笑,喉头又涌上一股腥甜。他这具躯壳,当真消受不住两颗分魂珠的力量。
可鬼姬有些话还是实情,这封印失了效力,分魂珠若是没了主人,随意而出四处为乱,怕是所到之处比那万福村还要凄惨。
这珠子是他的,能否承受都该由他来受,不过这齐国皇帝的身份,这具前业深重今生孱弱遭受果报的身躯,怕是也得提前落幕了。
婚书之上写了三年,原来,却比他想得更为短暂。
“马上到雁门关了,进了关内就是我中原的大好河山。陛下,我们从北漠安然回来着实不易,你可不能泄气。
斛律都督定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有他一路护驾,我便也不用再担心什么,送陛下你回去主持大局便可放心了。”子莫宽慰着高湛,其实自己,比那病恹恹的皇帝更加身心彼惫。
”呵,我这肆意妄为之君主,大概早被宫中史官写做昏君,这回去,免不了一番口诛笔伐,回那皇宫倒才是苦了我了。“
子莫愣愣,皇帝连遗诏都留了下来带领亲兵出宫深入北漠而行,其中缘由便是如何隐瞒也会让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他高长恭是臣,然而高湛却全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国之君。
深入北漠全是为了寻他,身为一国皇帝这番作为着实是昏庸且又一意孤行。然而他定不能如其他人般铁面无私地骂他昏君,毕竟,这一路,高湛的任性和真心,又如何让他视若无睹毫无反应?
“若是回去了,史官把你写作昏君,那我便是祸国殃民的罪臣。
荣罪臣我先把晋阳的战事稳住,再回邺城向陛下您谢罪吧。齐国百姓无辜,而宇文邕咄咄逼人誓不罢手该也有因我而起的迁怒由头,说来说去,我这罪名担得也不算冤枉了。”子莫苦笑。
“昏君与罪臣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回去他们要如何写那便由着他们,与你一同遗臭万年,我也是甘之如饴欢欣不已的。”
高湛温柔笑着,还想一亲芳泽,却听到前面赶车的几人都大声喊着雁门关到了,雀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