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错过才会这般心急了些。用了这些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的手段。
这不是巧取豪夺,这不是失了常性对他逼迫!这,这不过是他想釜底抽薪让这人真正地念着他,爱着他,没办法再舍他离去的一剂猛药而已!
如何就被这样看作了凌辱折磨?他错了吗?这人是在恨他?!
宇文邕的眸子暗了下来,讷讷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这千万年间心头淌下的血泪付出的所有这人都全然不知,却独独记着他昨晚的错了。。。。。。
这不公平,这哪里还有公平?
宇文邕突然转头下了榻子,他重重叹了口气,看着这偌大的宫殿和烛火的一点,甚是怆然悲恸,垂着头发出一阵苦笑,慢慢走了开去。
子莫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肩头,皱着眉头看着这人。
只觉宇文邕真是越发奇怪了。说来这人还比他小了三年,为何这背影沧桑地似是独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惶惶然不知哪里可去的身影透着孤寂,便如同这殿宇中的游魂徘徊着无处可栖。
子莫回过神,发现他竟然在心疼这人。
脸上表情一滞,赶紧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他。他当真是个滥好人,宇文邕都已经这般对他了竟然还心生怜悯,便是发了善心难道让他过来一起同床共枕解了他的忧心?
一想到此处,身后那里隐隐疼得他身子发紧,觉得便是要悲天悯人也该先可怜他自己为好。子莫裹着被褥睡在了床榻的中央,绝不给这人挪出个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宇文邕的酒后劲有些大了,原本还躺在榻子上满怀警惕地盯着这人的子莫渐渐便睡意酣沉起来。
罢了,反正如今的宇文邕便是他满怀戒备也已经束手无策了,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先睡个安稳。
他太困,眼皮重得在打架了。
烛光跳动着,如豆子一般在徐徐夜风中缩成了一团。视线暗了下去,眼眸中只留下宇文邕对天长叹唏嘘不断的身影。
如青松傲雪,不愿诉苦只是独独自己反复尝着,让他觉得依稀记得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
睡吧。也许醒了,宇文邕还是那个与他快意恩仇,把酒言欢的知己好友。为了那红色的小风车,为了一招半式的输赢,缠着他非要比个高下。
俊朗少年,神采飞扬,一骑白马,开云破浪。
第二日,子莫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殿中早没了宇文邕的身影,也不知晓他昨个儿夜里是在那里歇息的。。。。。。
罢了,他是皇帝,这未央宫的三十六重殿宇哪一处不是他的?何故还要他来操心?
殿中那桌上有盆软糕,子莫看到了糕点觉得有些饿,起身了走了过去。
“殿下是饿了吗?”
突然有一个婢女从旁侧出来冷不丁地吓了子莫一跳。
他当真是睡糊涂了罢,连旁边多出了个人来都没有察觉到。还是那宫女机灵,看他一脸愕然瞧着她,笑着上前欠了欠身子,请安道,“见过长恭殿下,奴婢是阿凉,陛下吩咐奴婢随身伺候着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了。”
阿凉?子莫觉着这名字有趣,看着这丫头与郑儿一般大小,倒是格外生出些熟稔来。
“如何叫阿凉啊?一般的女孩该叫个暖暖的吧。”
子莫笑着说道。
“噗。”那丫头倒也是不怕生,听了一下捂着嘴巴偷笑起来。
“长恭殿下莫要取笑奴婢了,奴婢家里穷,爹娘说像奴婢这般的便是冷暖自知要自食其力养活自己的,叫做阿凉多好。”
那宫女说起来自是一番道理,子莫听了赞许地点点头,吃了糕点,听阿凉说说琐事觉着这岁羽殿中有了些人烟的味道。
“你家陛下可说要禁足于我了?”子莫问她道。
宫女小阿凉愣了一下,转头想了想,如实说道:“陛下不曾说可,也不曾说不可。”
“那便是没说了,你不如陪我去外面走走罢。”子莫循循善诱道。
“诶?殿下要去哪儿?可不能为难阿凉将阿凉打昏了自己逃出去罢。”小丫头这脑袋瓜子倒是想得齐全,听得子莫无奈撇了撇嘴角。
“我要逃出去还用得找打晕你吗小阿凉?”子莫反问道。
“自然不会,阿凉对兰陵王殿下久闻大名,知晓您是好人,不会这般对待奴婢的。”阿凉笑笑。
“你知道我?周国人这般夸我,倒是让高长恭有些不知所措了。”子莫说道。
“嗯,知道。兰陵王鼎鼎大名如何不知?虽我是个小丫头,且如今随着爹娘在长安谋生路。可其实我们一家祖籍是并州。几年前您在并州任刺史的时候,除恶吏平地头恶霸的事情,爹娘还经常提起呢。说是要是像您这样的王爷早早来了并州,我们一家也不至于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要到周国来谋生计。”阿凉说道。
子莫看着这宫女,不想原来他们还有这样的因果契机。
“如此说来,我们可是老乡见老乡了。”子莫点点头说道。
“嗯,我只告诉您一人知晓,殿下可别说出去。”阿凉笑着小声说道。
“嗯,自然,拉钩!”子莫与那女孩拉了钩钩。
“阿凉啊,我想在这里找一人,不知晓你有没有听说过她。”子莫问道。
“何人?”
“曾经权倾朝野的大冢宰宇文护的姑姑宇文嫣。”子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