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掌星司中檀香袅袅。
纪尘披着外袍站在这星弦月影辰光缭绕的瞻星台上。他居然发现西方有一颗异星冉冉升起,作为掌星司的帝君,他竟不知道这颗诡异的星辰是何时出现的?!
“师父,你身体刚好,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了。”
辰星紧随而至,他刚走开一会,师父就来了这掌星司观星。明明太上老君再三叮嘱,都说他还没痊愈,怎么又这般不会照顾自己?
“这星辰甚是诡异,你可知道是否与那魔君有关?”纪尘问道。
“当年酆都被那凤凰星君一锅端了,只有那号称紫袍的妖魔跑了出来。可众所周知,这魔君只有紫华,哪里来的什么紫袍魔君?
天兵天将在这凡世搜寻了如此多年都没有找到那妖魔的下落,弟子以为,这跑出来的所谓紫袍魔君究竟是何物还未可知,甚至,弟子以为这不过是幽冥界放出来的烟雾,故意引开天界注意的幌子。”
辰星便是辰星,若他早几百年做了这酆都大帝,或许,一切都会了结在那萌芽的时候。
可惜,纪尘看着这聪明绝顶的徒弟,他故作不懂他的意有所指。
“师父,小师弟他如何送你回来的,你不好奇吗?”
辰星并不肯罢休,他一阵见血道。
“辰星,我知晓你一直不喜欢你的小师弟,然而九死一生,那日的事情并不怪他。”
“师父,我喜不喜欢他这个人倒是其次,只是这次的事情如何想都很是蹊跷。师父你宽宏大量,一味袒护着楚彦,可若是让我调查了些蛛丝马迹出来,希望师父到时候也不要偏私的好。”辰星直直说道。
“何故一定要怀疑你的师弟啊辰星,为师真不明白。同为师兄弟,不应该同仇敌忾同气连枝的吗?”纪尘看着那诡异的新星便悬在不远处,暗紫幽魅,可就是分不明正邪,“给他一次机会吧,即便他在凡世有什么行差就错,也不要赶尽杀绝的好啊。”
纪尘叹道。
“他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问他如何回的天界,他却说是紫袍魔君将他打伤。师父,你不奇怪吗?师弟若当真能胜得了那虚无缥缈天兵天将苦苦寻了如此久的紫袍,我这酆都大帝之位便该给我这位凡人师弟了!
况且,他如今成了这天上地下独独见过这紫袍真面的人,还能平头正脸地回来。弟子我不可敢有任何怠慢小师弟之处了。”
辰星正色说道。
。。。。。。纪尘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烟云缭绕的瞻星台,觉得是自己这个当师尊的不对吧?不然,辰星和楚彦的关系怎会到今日的地步?!
“我走了,夜风凉,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纪尘拢了拢袍子,下了瞻星台,辰星递出了手去搀扶师父,却发现纪尘像是没看到一般擦身便过去了。
师父很少生气,可若是生气了,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小师弟。
这次倒是更好,连他的话都全然听不进去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魔魅的诡谪之星升起之时,便是师父和楚彦在凡间的日子。
记得是朔月?那日,师父失去了法力,这似正似邪的异星便横空出世在了这天宇上。
辰星转头看了看这瞻星台上高悬的异象,不管这次师父如何反应,他定然要将此事追查到底,查个一清二楚不可!
纪尘的仙袍曳地,长长地拂过一路的琼楼玉宇,仙葩遍地。他眼中分明都是忧虑,思虑着是不是出师大会之后便应该先把楚彦送下凡去。
天宫不是他该呆的地方了,这里,没有多少人真心关爱着他。
就是做个小小的地仙都好,楚彦不能再留在这天宫里。。。。。。
那时的楚彦连个谎话都说不齐全,他不是听不出里面的种种可疑。甚至,看楚彦支支吾吾地说着他犯了错,他说那紫袍魔君紧追不舍,而他九死一生相抗才带着他回了天宫而哭笑不得。
没有人教过他,纪尘也不会教他,谎言不该说得这般千疮百孔,若是做了坏事便该做得滴水不漏。
纪尘甚至后来亲自去了一趟四平镇,可莲儿姑娘看到他了却直直问为何那顿晚膳之后就不告而别。还追着问道楚彦如何了,原来,他们后来并没有见过。
太多让人疑心的地方,楚彦带着他回了紫微宫后太多前言不对后语甚至是不攻自破的谎话,奈何他纪尘便是这么个固执性子,他觉得彦儿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天性淳善,便是有多大的过错都情有可原,于是,他便成了这天底下最护短的老人家了吧。。。。。。
若不是那出师大会上的兽灵丸阴差阳错让楚彦显了魔性,或许,纪尘会永永远远相信下去,便这么一直自欺欺人,想把江南的那一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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