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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室,梁炳承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之前干了什么,双手支在桌前撑着头,看到林建国手臂上的牙痕,他心里感到很恐惧,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会干出这种事!那是他完全不了解的自己干出来的事情。
尽管胡瑜没有说什么,但他觉得这二十多年在胡瑜面前竖立的温和宽厚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羞愧与自责,还有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绪彻底将他击沉,他不知道今后怎么面对胡瑜和自己的师弟林建国,想到这儿不禁长长叹口气低下了头。
忽然感觉有人走近了屋子,眼前看到了一个极瘦扁的小身子,穿着与他身体很不相称、明显大了不止一号的病员服,象用衣架晾在阳台一样,被风一吹就空空地晃荡着:“中年大叔,你在心烦什么呢?”
梁炳承抬起头,见是先前见过的那个小男孩,梁炳承惊讶地指着熊孩子说道:“你不是那个小瑜的……”
熊孩子两手揣在衣兜里,在身前两侧鼓起了两个乒乓球大小的形状,一动一动,甚为跳脱,熊孩子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梁炳承看。
“小弟弟,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呀?”梁炳承调整了情绪,朝郑一熊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变得亲和、平易近人。
“郑一熊,我的名字!”熊孩子报出自己的姓名,小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认真,他的目光落在梁炳承身上,年近半百的梁炳承居然感应到自己在被目光审视,象是X光透视那样,并且有种很强的压迫感,让他连头皮都在发紧。
半晌,梁炳承用舌尖润了润自己发干的嘴唇,才说道:“小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会跑这儿来?我想知道,你十天前干什么去了?到过哪里?遇到过什么人?只有跟我讲清楚了,你那怪病,才不会再犯,如今我只是打了封印而已,一旦遇到契机,封印被冲破的话,你还是会变成一头疯狂的野兽那样,四处伤人咬人,你上次咬的是胳膊,没准下次就会咬别人的脖子,或者会吸血!成为象僵尸一样存在的怪物!”熊孩子的语调缓慢,但是冰冷,不带一丝人类的思想感情,象一只冰冷的扬声器。
梁炳承身子一僵,熊孩子的声音再次从沙发凹陷处传来:“还有四天,你考虑考虑,不过,如果不早说,也许到那时候我就不能采取及时的措施,若是你发病的情况被医院知道,你说……”熊孩子站起身走近办公桌,朝他笑笑,“那几个副院长,会不会以狂躁型精神病,把你送到什么地方去关着?每天打几针镇定剂,用不了多久,你就成为一个废物了。”说毕,叹息似的啧啧两声。
这话象枚重磅炸弹,梁炳承的手一抖,手中茶杯的水倾了些出来,忙抽了些纸巾擦拭,最终长叹一声道:“好,我说!是这样的……”梁炳承刚想说出经过,敲门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