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倒吧,快睡觉!”胡瑜不高兴地瞪他一眼,随即起身去洗浴。
刚走出门,就见花姆妈一个人捧着茶杯呆呆望着月亮,胡瑜不知就里,走上前问道:“花姆妈,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花姆妈抹了把泪说道:“刚才你花二奶奶来过,她说后天,是你花阿爸的冥生,本家要做祭拜,让我准备准备。”
胡瑜闻言,半晌方道:“这么大事情,我居然没想起来。”
花姆妈强颜笑道:“姆妈嫁到花家,除了你花二奶奶真是没原则的对人善良外,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当年出嫁带过来的三转一响,半年就被婆婆分派给姑子们或者她看得顺眼的妯娌们了,你花阿爸,就是愚孝,只要是他母亲说的话,无条件执行,也不论是对是错。”
“花姆妈!”胡瑜想劝花姆妈不要想得太多,但是花姆妈继续说道:“姆妈在想啊,若是我婆婆让他拿刀捅死我,只怕他也是会答应的!”
胡瑜被这话惊得打了个冷颤。
花姆妈的声音带着凄凉之意,转过头,定定地望着胡瑜,手轻轻放在胡瑜的肩上说道:“姆妈没啥指望,你阿朗哥喜欢的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虽然跟我说,同那姑娘没啥,可知儿莫若母,我看得出,再加上他这几年都这么昏睡,许多事,他只是心里知道,却说不出来。”
“毛毛,你是个好的,但你的母亲跟我的婆婆有得一拼,千万不要让小菲娘子过得跟我一样,心里比黄莲还苦!”
胡瑜觉得花姆妈今天似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遂说道:“花姆妈看你说哪里去了,我妈是我妈,他做不了我的主,而且小菲,连爷爷都承认了,只等她满了二十,我们就结婚!”
闻言,花姆妈的脸上终于绽开了微笑,“嗯,毛毛,好!”
这个好字,花姆妈很用力地说了出来。
“姆妈,天不早了,您洗漱了么?”
“早就洗过了,你先去睡吧,这里凉荫,姆妈再坐会儿!你帮姆妈把蒲扇拿过来吧!”
胡瑜将蒲扇递给花姆妈,便走开了。
他洗漱完,见花姆妈还坐在那里,“姆妈,您要早点休息啊,都这时候了!”
“毛毛先去睡,姆妈一会儿就去!”花姆妈挥了挥扇子。
胡瑜心中轻叹,记忆中的姆妈,没有这样脆弱过。
她们这一代女人啊,淡如微尘,如田边的车前草,几乎完全没有活出现代人称之为个性的东西,只在那片土地上熬着熬着,卑微得让人忘却了公平二字。胡瑜明白她们的生命是悲凉的,他还是敬爱她们。
胡瑜回到房间,许欣早在床另一头睡得象猪一样,嘴巴微微嘟起,扎手扎脚呈大字睡得很死。
胡瑜试着推了一下,没有推动,干脆拿着毛巾被就睡到窗下的凉榻上,以手作枕,很快也入睡了。
醒来走出屋子,花姆妈坐在昨晚的那个位置上,正在做一种叫元宝的面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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