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焉没理她,只管站着。
雪盏觉得他也无趣的很,叹了口气,又去扒拉那朵小黄花。
今天董路不在,真无聊,也就是他好玩而一些的。
不过就在这时,小狐狸的耳朵动了动,猛的松开了被她蹂躏了的花儿,嗖的站起来,眉头微皱的看着远处。
夜色漆黑,一切似乎都是安然静谧,但小狐狸却是回了头,两个雪白绒花微微颤了颤:”大个子,你听到声音了吗?”
夫焉微微蹙眉,对于这个称号并不十分喜欢,不过却还是侧耳细听,但只能到夜晚的风声。摇摇头,夫焉淡淡道:”没有。”
小狐狸却是不理他,只管往屋子里头跑去,脚上的厚底绣鞋在地上踩着的时候有着哒哒的声音。正在研究怎么把线塞到那个小小的针孔里头的穆鸢抬头看她,就看到雪盏跑到自己身边,直接爬上了宽大软榻,趴在穆鸢身边用手挡住了嘴巴,轻轻在她耳边道:”主子,我听到了,有人做法呢。”
穆鸢一愣,而后偏头看着雪盏,雪盏朝她点头,神色严肃不似往常的跳脱。
穆鸢的眉头皱起来,将手上拿着的金剪子撂下。
做法,这个词说出来穆鸢下意识的觉得是道士,不然雪盏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似乎每个妖精对于道士都颇为谨慎小心,就像猫鼠天敌一般。
道士虽然肉体凡胎却往往有着一颗灭妖除魔的心思,他们对上了妖精不说能将对方直接打死收服,但妖精们往往不愿意与他们硬抗,若是受个什么伤也不是好事,故而妖精对于那些总是号称着除魔卫道的人颇为提防。
对于雪盏的话,穆鸢没有怀疑。若只是寻常,穆鸢不会管这份闲事,但她不知道道士是否兼职捉鬼,终究不是好事的。
看了眼珠云,穆鸢脸上带了些笑意道:”雪盏困了,我瞧着这时间也不早,倒不如你带着她先去睡了,这衣服倒也不急于一时。”
珠云并不管穆鸢说的是真是假,她总是能够分得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故而这会儿只管听从了穆鸢的安排,笑着起了身,牵住了雪盏的手朝着穆鸢行了个礼,道:”奴婢明白,还请主子也早些歇息才好。”说着,便矮下了身子,见穆鸢笑着点头也就拉着雪盏离开了。
入宫多年,珠云永远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穆鸢瞧了眼赛金,对上赛金那双亮闪闪的眼睛,话到嘴边就拐了弯儿,道:”今晚赛金你辛苦些,给我守夜吧。”
赛金笑着应了,也起了身,略略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跟着穆鸢进了内室。
穆鸢跟了她,而后瞧了眼门口站着的夫焉,一言不发,进屋后就直接合了房门,手指轻轻地在上面划了一道,一道黑气捆住了门栓,锁得死紧。
赛金朝着桌前走去,拿起了蜡烛而后走到了穆鸢的床榻前,撩起了大红纱幔,而后用手中的蜡烛探进去四处照着,用烛火来寻找蚊子,吓退蚊虫。只不过赛金这番举动从来没有过收获,她不知道的是,穆鸢已经成了鬼,便是蚊虫也不会找上来,这屋子里便是什么都没有的。
穆鸢坐在镜前,摸了摸铜镜,那铜镜便面迅速的结起了一层水晶镜面,待它光滑镜子干净通透时,似乎是一点纤尘都能被瞧得出来。
穆鸢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眉梢,对于里面清晰又精致的容颜很是满意。
这时候,就听身后的赛金说道:”公主,这几天平阳公主常派人来送东西过来呢,说是怕您在的时候不乐意收,那会儿公主离宫,她便一股脑的给了来。”
穆鸢一旦看着镜中的自己,并不想着去看看是什么,只管笑道:”收起来就是了,左右是平阳的心意。”说着,她扣下了镜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床边,立在赛金身后,轻声笑道,”这段日子让你守着这里着实是辛苦了。”
赛金闻言,回了头,脸上带了笑:”不辛苦......”
可尾音还没落下,就看到穆鸢轻轻朝她脸上吹了口气,那气是黑色的,赛金不过是呼吸了一口,便觉得睡意袭来,登时就朝前面栽了下去。
穆鸢一只手将赛金抱进怀里,另一只手则是伸出去握住了红烛烛台,将它稳稳地握在手中。
先将烛台放在床头的红木桌上,而后双手抱起了赛金,直接将她放在自己床上,抖落了丝绒软被给她略略盖住了腰腹,退后两步,伸手撂了帘子。
穆鸢瞧着大红帘帐中的赛金,弯了弯唇角,轻声道:”累了便休息,好姑娘,可要做个好梦。”说完,她便低了头,吹熄了一旁的红烛,穿着画皮就打开了窗子,双手撑住了窗框,身子犹如水蛇一般的钻了出去。
***
鸾凤殿中,皇后苏氏跪坐于小佛堂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看着面前的白玉观音,声音轻轻:”信女为菩萨提供香火,终日礼佛,每日香火不断,只求菩萨能保佑我儿顺风顺水,但为何,信女这般虔诚,您还是将孩儿送去了赵淑妃的肚子?”
白玉观音手里举着净瓶,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柳枝,身子微偏,笑容和善慈悲,却没有任何回答。
也永远不会有回答。
苏皇后缓缓地站了起来,而后几步上前,脸上的刻板突然扭曲了起来,直接伸手挥掉了白玉菩萨像前面的条案上所有的东西。
香炉,水果,以及签筒,零零散散的撒了一地,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本来在门口站立着的香儿听到这个响动后就知道事情不好,忙快步进了屋佛堂,刚进去就看到了满地狼藉。香儿急忙上前扶住了苏皇后,道:”主子,奴婢知道您生气,可总不能跟自己过不去。万一惹来了其他娘娘的眼线,只怕就不好收拾了。”
苏皇后咬紧了牙齿,原本的那些端庄优雅尽数消失不见,此刻脸上留下来的也不过是愤恨嫉妒罢了,纵然是一国之母,可在此时此刻却与普通女人一般无二。
她心中恨意横生,为的,不过是赵淑妃腹中的那块血肉。
赵淑妃自入宫以来就仗着太后的权势在宫中作威作福,数次把她这个当皇后的脸面踩在地上。即使受宠如柳贤妃,也不曾对苏皇后这般过。
如今太后不管事,终日礼佛,前些时候还直接去了五台山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赵淑妃没了倚仗却依然嚣张跋扈。占了个淑妃的名头,可做出来的事情哪里像是妃子!
似乎只要苏皇后稍微松口气儿,那个女人就能把爪子伸过来掐住她的脖子一般。
本来苏皇后是不想拿她如何的,毕竟自己的皇儿瑾瑜地位稳固,虽然不是长子,却占着嫡子名声,历来也是受了隆鼎帝喜爱的,苏皇后有子万事足,自然是没什么旁的念头,哪里知道那赵淑妃竟然怀了胎儿!
想到这里,苏皇后不仅狠狠的敲了下桌子,直接震动了那铜盆,里面的血光微微荡漾着。
”明明她还在用着百花香,为何能怀胎。”苏皇后咬着牙齿,声音低沉。
香儿闻言上前一步道:”娘娘,这事情我去细细打听过,今儿早晨才有个大概,似乎是赵淑妃身边的倚翠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的风声,说皇上其实不喜欢这百花香,就撺掇着淑妃将这香料禁了,她又日日求着生子的法门,恐怕这才怀了的。”
”倚翠?那个死掉的丫头,当初给她个全尸着实是便宜她了。”依靠着香儿的身子,苏皇后咬紧了牙齿,似乎是从齿缝里寄出来了一句话般的说道,”刚刚做了法召唤她,那个女鬼可来了?”
香儿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毕竟做法招鬼这种事情想想都可怕,不过在苏皇后的瞪视之下还是老实开口道:”回娘娘的话,没有。”
”我用了那么多东西招她,不过是为了让她去帮我除掉赵淑妃的胎,这都多少天了,分毫动静都没有!”苏皇后直接推开了香儿的手臂,大步出了小佛堂,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内间厢房走去。
香儿草草收拾了一下佛堂里头的物件,又双手合十的对着白玉菩萨像鞠了三个躬道:”菩萨见谅,大慈大悲莫要同我家主子置气啊。”后方才急忙忙的追苏皇后去了。
却没看到,就在她们离开后,那白玉菩萨像的双目突然从半垂半闭慢慢睁开,双目中,浸染一片血红,拿手上的净瓶也成了大红颜色,似乎盛着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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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安利月大娘的坑!草鸡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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