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是交给她处置的,可她还是禀一声较好。
陆苒珺对此事并无多少关心,只道:“你不后悔就好。”
南悠一头雾水,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应声,“已是年关,奴婢怕她留在院子里不吉利,以免叫其他人染上了。”
陆苒珺笑了笑,没再回应,随即吩咐了东篱收拾妥当,去了荣辉堂。
正房里,行礼过后,老夫人便让她坐下了,“昨儿个的事我听说了。”
炕上,周氏身上盖着裘皮。
陆苒珺低了低头,“让祖母操心了。”
老夫人笑了笑,道:“你做的不错,那程家固然算得上皇亲国戚,可一家子都是个拎不清的,下回再碰上能避则避,不能避也无需怕她。”
“是,苒珺谨记祖母教训!”
“你可知,我为何这么说?”
陆苒珺想了想,老实摇头,“孙女不知。”
周氏端起炕几上的茶碗,拨了拨茶面,道:“咱们陆家世代书香,天子近臣,即便不是皇亲国戚,可在皇上的心中还是有一定位置的。他程家不过是与皇后娘娘沾了个表亲罢了,再者,程家近年蹦哒得太欢,若真闹起来是讨不得好的。”
陆苒珺琢磨这几句话,心中已然有了数。
前世,程家就给太子一派拖了不少后腿,她想,若非太子一派缺少良将,也不会这般抬举程家吧!
到得最后,还要惹了一身骚。
“京中权贵如今分为大致分为三派,”不等陆苒珺多想,周氏徐徐道:“亲皇派如镇国公以及我们陆家这样儿的,二皇子一派如永定公,以及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太子一派,就如安远侯裴家,以及程家……”
周氏提起太子一派声音便渐渐淡下去了。
陆苒珺眸子闪了闪,其实,太子一派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弱。
前世她曾做过他们的对手,自然还是了解些的。
“京城权贵世家太多太杂,如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往后我会慢慢给你说道。”
陆苒珺回过神连忙福了福,“是,祖母!”
“去西间吧!”她挥手道。
陆苒珺低头应诺,随即离开了正房。
到得西次间里,她再坐下却是已经没有了看书的心思。
想要阻止彭希瑞接近陆家,不若阻止他接近二皇子,如此,只要他无权无势,陆家何须再担心他会背后插刀?
便是一只手也能碾死他!
可,她若是要做到这一点,只怕大有难度。
如今二皇子一派已经势大,压过了太子,陆家决不能再踏进去,否则就洗不清了。
到底该怎么办……
“小姐?”东篱走过来唤了一声。
陆苒珺抬眸,微微皱眉,“怎么了?”说着,她扫了眼门口躬着身子,穿杏黄袄子的丫鬟。
东篱附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突地,她便沉下了眸子。
“我知道了,你且吩咐下去,让人看牢了,等回去我再去同父亲解释。”她淡声说完,便翻开了书籍,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