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管静静地往下滴着一滴一滴的液体,容炎沉而柔和的声音在房间里静静流淌:“要我说吧,少观是不对,可你表妹也不该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动他的手机里的东西,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因为她删的是你们那时候在一起的照片,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你叫你比较好,少观……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天性聪明,应该知道伯伯想说啥。”
越纤陌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又看了看输液瓶,然后把手插进外套口袋,说您好生休息吧,我过去看看。
“哎乖宝!”容炎突然又叫住她,很轻声很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少观……少观他妈……他妈很过分,你看在我和少观的面上,对她手下留情,咳咳……”
他边咳边把眼睛闭上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越纤陌默了默,随后轻手轻脚的退出病房,让守在门外的护理人员进去。
容少观的病房在心理科,和容炎所处的楼层不同,她一边等电梯,一边思索容炎的话。
她并没有对容炎提过陆沁宁的事,倒是跟容少观说过。
她对容少观很坦白,直接说你妈太惹我生气了,我就利用你爸把她骗去了云南,我有个朋友是云南苗家古寨的后裔,她打算把你妈留在古寨那里过年。
容少观知道后有点惊讶,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知道她是想把他妈坑在苗家古寨出不来。
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只说陌陌你别让人往我妈身上下蛊就行了。
下蛊?亏他想得出!
看样子容少观把他妈妈的事告诉了他爸。
这也就罢了,可容少观打女人的事却让她感觉十分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容少观或许张狂、或许不羁、或许无法无天不可一世,但他绝对绅士,尤其对女人。
“陌陌?”
电梯门一开,乍然出来的竟是容少观。
他一身白,白色的夹克到白色的鞋,里面是百搭的黑色毛衣,当真玉树临风,又美又酷,但是他阴着一张清雅绝伦的脸,精致的五官冷硬的像冰,眼神里寒意凝聚,又让人感觉危险。
这层楼的病患和医护人员较少,他满身低气压,一个人霸占了一整部电梯。
越纤陌眼睛里含着一千支寒光闪闪的利箭,“嗖嗖嗖”地朝他一阵乱射,恨不得把他射成剑猪。
这货前半生坑了她十七八年还不够,现在还不忘坑她够本。
她自觉离电梯远点,这才发狠地对其说:“那些照片删了就删了,你打她做什么?男人打女人出息了!再说那些照片早就该删了,我当年可是连手机都扔了,别提什么照片了。”
少不更事的时候都爱拍照,什么都拍,高兴也拍、哭也拍,看到一朵花开都要拍,两个人又没想过要分开,现在才后悔。
容少观不语,半晌才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耸了耸肩,蛮不在乎:“打她算什么,侵犯别人的隐私,判刑都算低了。”
越纤陌懒得跟他理论,直接道:“这次是涉及到我的肖像权,所以你们能把我召唤出来,等把那些旧照片处理完了,劳资一分钟都不耽搁的跟你俩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容少观眼神轻蔑地撇了撇唇,不当回事。
“她呢?”
越纤陌气冲冲地问,她刚来的时候,尹明丽正在容炎的病床前低首垂泪,一看到她就捂着脸跑了。
她也没去追,跑了能永远不见?
容少观鼻子里发出一道冷哼,桀骜不逊地一扬漂亮的眉眼:“管她去死,敢动本少爷的手机,见一次打一次!”
“……”这特么的怎么成了一个叛逆青年?越纤陌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以前那爱笑又听话的阳光少年上哪去了?
“你手机响了。”容少观不为所动地睨着她,指了指她的包。
越纤陌抿着唇去接电话。
放到耳边就“喂”了一声。
对方徐徐轻吐,语声沉着:“是我。”
越纤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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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让你们猜了,估计你们都知道是谁^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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