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在三楼,顾桑榆和陆哲得上了数及台阶才能乘坐电梯回到大厅,顾桑榆走在陆哲的前头,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兀的从离她还有些距离的台阶之上摔了下来。
她只是下意识的就往旁边挪了一步,想要去躲,等看清楚那个黑影是连人带着轮椅从前面的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她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拉住她!
文雅是背对着顾桑榆坐着轮椅往后摔倒的,因此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
顾桑榆看清那人想也没想转身就去拉住文雅的手,只这一刹那因为她的拉力轮椅率先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但顾桑榆和文雅却也一起摔了下去。
好在台阶不高,也就那么几格,两人从台阶上滚下去也没有和之前掉下去的轮椅摔到一起。
只是顾桑榆拉住文雅之后就将她抱在了怀里,这一通滚下去文雅除了衣服有些脏之外身上倒没感觉到疼。
陆哲在顾桑榆两步远的距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桑榆已经抱着文雅滚了下去。
他看到拱形大门口呆呆的站着的两个女生,来不及责备他长腿一伸走到台阶之下,先将两人扶的半坐了起来。
顾桑榆还没被摔傻,等滚到台阶最下面时她身上披着的大衣也落在一旁,坐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文雅的腿,文雅惊魂未定的缩在顾桑榆的怀里发抖。
顾桑榆喊了她两声,“文雅?文雅——身上哪儿疼?腿怎么样?”
陆哲捡起顾桑榆落在地上的大衣先披在文雅的身上,又把自己身上的男士羊绒大衣脱下来裹在了顾桑榆的身上。
顾桑榆担心文雅的腿,又怕自己声音太大了,只能小声询问,“文雅,你的腿疼不疼?”
文雅回过神来,“腿?不疼——桑榆姐,你没事吧?”
顾桑榆呼出一口气,“我没事,就那么几下还伤不着我。”
陆哲见这两人都没事了,沉声说道,“先起来吧。”
说着就去扶文雅,谁知文雅拒绝了,而是大声说道,“你不来扶我吗?林美树?!”
原来之前陆哲看到的两个女生就是林美树和林美玉,听文雅的口气,她这突然地摔倒似乎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了。
只是现在是深冬,地上又凉,陆哲刚想开口,林美树的身后又多出了几个人来。
文婉清在最前面,她看到文雅被顾桑榆抱在怀里,轮椅又歪在一旁,心中一惊,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小雅,你这是怎么了?”
“姑姑——”文雅的眼泪哗哗的流,她委屈的说道,“姑姑,我腿疼——”
一听说她腿疼,文婉清又气又急,“这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不哭了,你先起来,姑姑给你做主。”
“我、我起不来,我腿疼——”
文婉清招呼了几个人来将文雅扶了起来,陆哲又把顾桑榆抱了起来。
文雅被扶着坐在了轮椅上,她指着林美玉说道,“是她们两把我推下去的!”
文婉清一改平日里温和的形象,眼神瞬间变得严厉起来,“既然小雅这么说了,那就请林小姐和我们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在四楼的总统套房里,文雅和顾桑榆在主卧里,旁边有一名女医护人员在替她们查看身上的伤。
陆哲寒着一张脸和文婉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陆母也在一旁,除此之外,林美树和林美玉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旁边是她们的父亲。
是文婉清派人去请了陆母过来,听陆哲说完大致经过,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到顾桑榆,也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受伤,一时有些着急,“桑榆她没事吧?”
陆哲摇了摇头,“还不知道。”
文婉清听陆哲说是顾桑榆护住了文雅,既感激又感动,看来这个姐姐是认对了的,至少她是真心爱护文雅。
于是她歉意的拉着陆母的手,“实在抱歉了,陆太太,害的桑榆跟着受了牵连。”
陆母自然不会将事情怪罪到文雅头上,再说了她知道文雅将顾桑榆当做自己的姐姐,这姐姐保护妹妹也是应该的,但陆母就是觉得心疼。
可话却不能直说,陆母表现的非常的识大体,“婉清你说的哪里话,桑榆叫你姑姑,那她就是小雅的姐姐,姐姐爱护妹妹是应该的,她这么做没错。只是——那害的小雅摔下去的人咱们可得问清楚才是,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对待小雅!”
说到最后她也冷着张脸去看林美树两人,这两个孩子和文雅一样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太过分了些!
现在竟然还牵连到了她的儿媳妇,要是把她的儿媳妇摔出个好歹来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面前的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才不管她们年龄大小,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文婉清也朝林美树的方向横眉冷对,陆哲就更不必说了,从开头抱着顾桑榆进来他的脸色就没好过,加上陆母,这三人周围的空气实在低的能将整个套房里的所有人都冻住了。
林父还没弄清楚为什么被叫了上来,听陆哲那么简明扼要的一说他额头上顿时有两地汗珠不自觉的就滑落了下来。
感受到三个人满满的怒气,他低下头责怪的、生气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这两个不省心的!得罪谁不好,居然去得罪文婉清的侄女!现在好了,还多了个陆哲!
这两个败家的女儿是不想让他在南琳市待下去了吗?
主卧里女医护人员检查完文雅的腿之后又去看顾桑榆,好在她身上只是擦伤,胳膊肘处有些淤青,也没什么大碍。
女医生给她在皮破了的地方擦了些紫药水,文雅拉着顾桑榆的手,脸上还带着泪痕,“桑榆姐,太对不起你了——”
顾桑榆挥挥手,她的注意力可不在自己身上,“别说这些,你的腿真的没事吗?”
想到刚才她问她的情况,文雅说腿不疼,身上也不疼,但文婉清一来她就说腿疼胳膊疼的,还哭的那么伤心。顾桑榆担心她是真的伤着了,但刚才听女医生说似乎又没什么大碍,她觉得有些奇怪。
文雅撅了噘嘴,擦擦眼泪,“我那是哭给姑姑听的,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不然怎么对得起林美树那对姐妹两?”
顾桑榆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就好,只是这两人确实太过分了,不教训不长记性。”
文雅拉住她的手,“那桑榆姐是支持我的?”
顾桑榆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