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守,别来无恙啊!”沈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地上的“严太守”,手上的纸扇“啪”地一收,吓人那人连连讨饶,“下官该死!下官不知千岁爷驾临犁城,有失远迎,还请千岁爷恕罪!”
沈潇接过夏小满递来的茶水,语气平静的道:“严禄,你刚才不是问本王是哪里来的‘狗东西’吗?”
轰!沈潇的话如同一声炸雷,惊得严禄大汗淋漓,他刚才这话往重了说,就是侮辱亲王,冲撞的是皇家的天威。只要沈潇稍微做做文章,他这死罪就是板上的钉钉了!偏偏他的人都被王府的卫队擒住了,根本没有办法去通风报信,不然凭他父亲严国公的实力,还是可以保他一命的。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下官实在是不知王爷在此,不然下官就算是万死也不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大胆!你冲撞了王爷还敢狡辩!”顾焱大声喝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请王爷饶命啊!”严禄见九王府的人咄咄逼人,心下暗道今天恐怕是小命不保!先前他女儿得罪了九王妃,看来这次九王爷专程赶到犁城来就是来报这一箭之仇的!
沈潇将茶杯一放,对夏小满道:“夫人以为如何?”
“妾身以为嘛……”夏小满很配合的在人前自称‘妾身’,她话语稍作停顿,待觉得严禄的脸色难看的实在不能入眼时,又缓缓道:“虽说不知者不罪,可严大人身为一郡太守,如此不知谨言慎行,实在有损朝廷的颜面,不过念在严大人此次是初犯,王爷就让他将功赎罪吧,宽宏待人,亦是皇家行事之美德!”
“好一个宽宏待人!”沈潇大手在桌子上拍了拍,又道:“既然夫人如此说,那就让他将功赎罪!”
严禄听到夏小满的话语,着实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这九王妃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大气,怪不得九王爷视她如珍如宝!“多谢王爷王妃不罪之恩,下官愿意戴罪立功,还请王爷吩咐!”
“想必严大人也知道,皇上将治水之事交给本王已经有不少的时日了,可沿岸的江堤一筑再筑,江水还是免不了年年泛滥,所以本王便向皇上提出用疏导的方式来治理水患。这凿河分江耗资巨大,急需沿岸各地的乡绅富商支持,而严大人不仅是沿岸百姓的父母官,还经营着不少商铺产业,那这筹资一事,严大人是否该带头捐助?”
“是是是,王爷说得有理,下官自然是该带头捐助,下官还会在辖区内帮朝廷筹集到治水的资金!”严禄一听可以破财免灾,赶紧的就把这事儿给应下来了。严禄心一定,便有些得意忘形,于是他又信誓旦旦的说道:“为了沿岸百姓,下官一定倾囊相助!”。
“倾囊就不必了,严大人也是要生计的,严大人此次就先捐助十万两……”
沈潇的话还没说完,严禄就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下官一会儿就去取十万两银票来!”
“严大人,本王说的是十万两黄金。”
沈潇这话一出,夏小满就开始憋笑了,她知道他家夫君是个腹黑起来要人命的人,可这十万两黄金也太强人所难了!景国现在白银兑黄金的比例可是一比一百,也就是说,沈潇一开口就要了一千万两白银!这么漫天要价的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呀!
“王爷,您这是比要了下官的命还狠啊!下官这一时间哪里来那么多的银子啊!”严禄在明白了沈潇的目的后,开始叫苦连天,这个九王爷一定是查过他的家底,不然他怎么知道他现在的家产正好是一千万两白银!
“严大人,既然你说你拿不出来,那本王就不麻烦你拿了,顾焱!”
“属下在!”
“带着王府的人马去严大人府上搬,一定要你们亲自搬,免得‘累着’严大人!”沈潇微眯的凤眸威慑力十足,容不得严禄再说一个“不”字。
严禄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道:“王爷,下官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王爷怎能私自用王府的人马抄下官的家?!”
“抄家?”沈潇哼笑一声,道:“严大人,本王若是真想抄你的家,就该着人拆了你后院的院墙!”
严禄闻言,再次惊得说不出话,看来这九王爷真的是对他严家了如指掌,他跪下来道:“下官知罪!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将治水之事办妥!”
“退下吧!”沈潇摆了摆手,严禄便六神无主的退了出去,怎么办?他严家的老底已经被九王爷彻彻底底的揭了出来!
“院墙里有什么?”夏小满好奇的靠到他身上。
“金砖。”
“噗!下次还是着人拆了的好!”夏小满嗤笑着道。
“嗯,夫人高见!”
沈潇拍完夏小满马屁,便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问道:“开心吗?”
“开心啊,夫君为我狠狠打了严国公府的脸,还为滨江沿岸百姓筹集到了治水资金,如此两全其美,妾身又怎能不开心呢!”
一声夫君,让沈潇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久久不能散去。看得九王府那些常年跟着沈潇的精英们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反正不戳瞎也是被闪瞎的命!
“属下参见王爷,王妃!”一个身着素色男装的绝色女子上楼来向他们行礼,夏小满定睛一看,正是刚才严禄身边的那个娇媚的女子!
“起来吧!这次你做得很好,一会儿自己去顾焱那儿领赏。”沈潇只看着怀中那个慵懒的小人儿,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打发了那女子。
“是,属下告退!”这女子倒也不矫情,应下后便爽快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