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会议才行。”
魏东娴蓦地睁开眼睛:“为什么?能直接罢黜,为什么要开会?”
“沉默者彻底沉默了。”黎塞留说,“我早已核准,并且向沉默者的系统完成了橙色授权。但是迟迟不见动静——应该是没有人能接收我的授权了。”
肖璇突然抬头,嘴唇微颤,喃喃问:“什么意思?沉默者的通信系统享有最高密级,没有人能锁定他的IP——他怎么会擅离职守?”
黎塞留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悲从中来,委屈地忍住泪水。一直以来,沉默者都是默默守护基地的独狼,他只与特派专员黎塞留联系,只有他通过加密信号传输大容量信息时,他才有可能被追踪到自己的IP,从而暴露身份。
也许沉默者也没有想到,属于己方的基地,竟会比白色恐怖时期的重庆更危险——刚刚暴露身份,就会横死街头。
黎塞留眼眶一湿,长睫毛上挂着闪闪发光的泪:“他没有擅离职守,他只是死在了岗位上——送去解剖吧。”她牵起魏东娴冰凉的手,转头走出去:“我不会让他白死——请马上召开九人团高级会议,我要在会议上公布沉默者死前发送给我的监控录像。”
魏东娴双脚发麻,险些走不动,心头一片冰凉。她终于想起来,直接罢黜总决策官的“临机决断权”,只有身为特务部部长的沉默者和特派专员同时在场,才能生效。这种权力平衡机制与北美联邦的“两人规则”类似:比如战略性核子武器发动前,必须同时获得国防部长和总统的同意。
但是明处的黎塞留虽然审核通过,同意授权,藏在暗处的沉默者却突然暴毙,直接导致“临机决断权”形同虚设。所以黎塞留必须召开九人团最高会议来达到目的,这让魏东娴始料未及。
李明在外面听见这席话,身子一摇,像被打了一枪,面貌呆滞地指着冷藏室,目光粘在黎塞留身上:“那,那就是沉默者?开什么玩笑!沉默者地位尊崇,怎么可能是个厨子?他怎么可能只是个厨子!”
“就算他只是个厨子,他也比你这个部长强!”肖璇跪在死尸边上,怎么都抚不平死者怒睁的双眼,忽然气得眼泪如断线,抬头冲着李明喊:“他每天在食堂递饭,可以记住每个人的脸,他兢兢业业工作,总共只扮演了两个身份,两个身份全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你呢?你除了替自己的利益服务,你还想过谁?”
李明头一次被自己的属下顶嘴,气的俊脸乱颤,咬牙切齿地忍住,指着肖璇说:“你,你翅膀硬了,我不跟你计较。”自己也心乱如麻,反复嘀咕:“假如横死的真是沉默者,那可就糟了。”
魏部长跟黎塞留匆匆走出去,路过李明的时候,将现场记录往他怀里一塞,冷冷道:“很明显,现在还没到庆祝的时候。而且李明,你知道最令我心痛的是哪一点吗?”
李明呆住,茫然抬头看魏东娴那张精致的侧脸。弯翘的睫毛,尖挺的鼻子,在他面前勾勒出雕塑般美丽的轮廓,偏偏没有转头,拿正眼瞧他一眼。
他知道,魏东娴已经视他如钉子,不愿意再认真瞧他了。
“如你所说,他有狼顾之相,比司马懿还多疑,但是在维权那件事情上,他一直没有怀疑过你。”魏东娴路过李明时,脚步稍停,目不斜视地说完这句话,爽快得像内伤的高手呕出淤血,终于心气通畅,“所以我终于看清楚,我需要这种人,我也能驾驭这种人,因为他既然没有辜负过你,必然不会辜负这个国家。”
魏东娴说完,总算斩断了李明的期盼。她绷紧脸深吸一口气,紧扣肩上的风衣,陪伴黎塞留大步流星、衣袂飘飘地走了出去,留给李明一个独裁果断的背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