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将银带回寝室后,几名小丫头便接手照顾着他,直到火欮烟两人步进来才退出去。
给银把脉的逍遥子忍不住紧紧蹙眉,这……
看着逍遥子脸色不善,火欮烟不禁也沉下脸道:“如何?”
“他的体内好像有很多活物在蠕动,但是重要心脉却有一道暖暖的东西护着,让他暂无生命之忧,只是……”捻着胡须,逍遥子一脸欲言又止。
“说……”火欮烟嗓音蓦地沉下,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给他卖关子。
“但最多能护他十日,不过我想护住他心脉的人定有办法。”逍遥子解开银的上衣,一张黄色符咒稳贴于他身。
火欮烟看到符纸时,对今日这事大概已知晓一些,只怕银这小子跟踪时被人发现了,小玄子才半夜跑去救她,她为何不带些人手呢?
“既然如此咱们便先出去吧!”一切等她醒来再说,看他不好好打她一顿屁股。
“也只有如此了。”为何他最近遇到的都是一些奇怪的病人。
云中朝阳初露,夕阳的第一缕金光照射在大地上。
京城南郊十里坡枯木处,一个如破布娃娃似地尸体遥挂,风沙袭来裙摆飘摇。
千代珊绝望的看着夕阳自东方一点点升起,她的魂根随着太阳的升起便发出一阵“嗤嗤嗤嗤”声,一股无形的黑烟自脚心冒出。
“啊……”千代珊在烈日的灼烧下痛苦肆嚎,太阳乃世间至阳之物,她如今连一只小小的魂魄都不如,最可怕的是,它的魂根因楼主的最初赐予的灵力而不会马上消失,她得接受烈日的灼烧直到午时三刻才会看着自己的魂魄一点点灰飞烟灭。
“玄……冰……凌”想必她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对付她,好恨呐!
“啊……”太阳渐渐稳挂上空,刺眼的金光射出照映在黄沙上,一股股热气从地面蒸发出来,这对千代珊而言宛如人间炼狱。
她不知被烈焰烤了多久,一阵阵的刺痛,一次次的昏迷,直到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乃是一日当中阳气最旺之时,太阳挂在天空中央,是地面阴影最短的时候,有几个鬼魂能接受如此旺的阳气,何况千代珊魂根已伤。
千代珊微微睁开双眸,看着头上的烈日欣喜的露出笑容,她终于不需再接受这种折磨了,看着自己的魂魄一点点化为飞灰,她疯狂的笑声颤抖在发出,“哈哈哈哈哈……”她终于解脱了。
千代珊最后一寸身体消失天地间时,一阵黄沙飞起,远远看去只剩她的尸身在枯木上飘摇。
楼外楼。
一身白袍的苍幻月手拿佛珠,伫立雕花紫漆描金窗前,只见他手中捻动的佛珠忽的粉碎了两粒,将佛珠拿到眼前,心里突地一动,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背负的手掐算着,半晌开口向外唤道:“来人哪!”
“楼主。”一名着黑色纱裙的女子闻言步进房间垂首应道。
“把梦惜之给本楼主唤来。”苍幻月冷冷的嗓音毫无温度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喜怒。
“是。”女子拱手应着,一步步向屋外退去。
不一会,一名挽惊鸿归云髻,着一袭鹅黄曳地望仙裙的妩媚女子浅浅步来,只见她一双杏眸,抿嘴似笑非笑,风姿楚楚,妩媚动人。
“楼主唤惜之何事?”梦惜之福身,低着头,凤眼星眸,朱唇皓齿。
“你和本楼主走一趟,只怕你师姐蓝灵发生不测了。”冰冷的面具,淡漠的嗓音,让人不禁自心底打气寒颤。
梦惜之闻言惊愕抬首,接着稳定心神阖上双眸,用灵感去搜索蓝灵的气息,却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她讶异的抬首,眸里尽是难以置信,蓝灵与她虽为楼外楼效命,但同时也是梅岭邪降的关门弟子,蓝灵的能力更是高她几分,究竟何人能耐如此大。
“走一趟便知真伪。”苍幻月率先步出房门,梦惜之跟随其后,一阵白光闪过,两人已消失空气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日落,暗黄的光照射在一片黄沙上,千代珊的尸体依旧遥遥挂在枯木上,在这乏有凄凉美的日落里更显哀凉。
梦惜之不敢置信的望着枯木上的尸体,这……她竟然被阳气活生生烤死,心中顿时一阵惊骇,下手的人真的是道门中人吗?
苍幻月冰冷面具下的脸变幻难测,只见他背负在后的双手紧紧握起,她还真是下的了狠手,竟让千代珊的灵魂在阳气下受着折磨痛苦最后灰飞烟灭。呵呵,有意思,看着只剩下躯壳的尸身他蓦然笑了,他可以将这视为挑衅吗?
梦惜之似蓦地想起什么似地转身往最里面步去,经过之处她看到蓝灵的飞头降毒虫竟也被折腰斩成两半,当她看到不远处案桌旁被劈成两半的尸身时更是触目惊心,心急之下跑到尸身前面查看,顿时一阵恶心,只见她五脏六腑皆暴露在外,被分开血淋淋的脸惨白一片。
“是谁?是谁做的?”梦惜之浑身颤抖着跌坐在地上。
“收拾好这里,去梅岭给你师傅他老人家报丧,并请他出山为你师姐报仇。”苍幻月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冰冷冷的嗓音随之响起。
“对,请师傅出山。”梦惜之如蓦然醒悟般起身望着苍幻月道。
“对方乃是太尉府玄二小姐,如今暂居颐王府内,若有何需要可通知本楼主。把这里收拾干净,你便上路吧!”苍幻月说着,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且消失在原地。
梦惜之望着消失的苍幻月知道他不见后方才起身处理千代珊与蓝灵的尸身。
夕阳西下暮色朦胧,并州白府。
华贵的白府灯火辉煌,宽绰绰罗帏绣成栊,郁巍巍画梁雕栋,这里的一砖一瓦皆是用价值不菲的水晶琉璃所建筑,一片气派与华美,与皇宫不相上下。白府家丁如云,暗处更是有不少武林高手守候。
这样固若金汤的地方,就是有再多仇人也可高枕无忧。
白濯尘……白右侍郎,并州最具有权威的官员,他掌握着并州百姓之生死大权,强抢良家妇女这种事已不再稀奇。
宽阔的后花园,树影婆娑,流水叮叮,一名身着青色蟒袍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如花似玉娇小玲珑的年亲女子往寝室步去,两人身后跟着二十来名年亲丫头个个标致。
男子面色呈黑色,短而黑的眉毛,三角眼,鹰钩鼻,一副阴险猥琐且好色的摸样,只见他搂着那名女子的纤细腰身,收不安分的上下搓揉占着便宜,而女子则是浑身僵硬,欲躲却又不敢躲的被半拖走。
“你放心,待会好好伺候老爷,我保证你爹平安无事的出来,若你不乖,本老爷可不敢保证了。”白濯尘一脸急色的笑着,巴不得现在就在床上。
女子缩着肩,小脸上尽是哭意,她前些日子被这位白大人看中,他道她家求亲要她做他的第三十房,她不肯,他便把爹爹抓了关进大牢,她无可奈何之下才来到这里。
就在两人快到白濯尘寝室时,一名家丁飞快的跑了回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退了下去。
白濯尘脸色阴晴不定,只见他扶着女子腰身道:“进去等本老爷。”
女子闻言木讷的点头步了进去。看着她进房后,白濯尘回首对身后的丫鬟道:“看着她。”
语毕便匆匆往白府大厅奔去。
大厅内,一名高挑秀雅的公子端坐着,只见他着一身宝蓝色锦袍,面向竟与玄冰月、玄冰彤有几分相似,他身后跟着一名老管家,见到白濯尘进来浅笑着起身朝他拱手。
“舅舅,侄儿有礼了。”玄冰锦,玄君劼的大儿子,如今乃是青州刺史,身居高位。
“呵,是锦儿啊!怎么有空到舅舅这来了。”白濯尘眼中闪过什么,下颚微扬,示意他坐。
玄冰锦浅笑着坐下,扶抚宽袖道:“想必舅舅也收到娘的家书了吧?锦儿这不是特意绕过来接您回家探亲嘛!随便与您一聚,这久不见想死锦儿啊!”这家他是不得不回,不过这麻烦他懒得去理,不就是杀了个人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看那玄冰凌也没那么大本事,娘与月儿就是妇人之仁,什么鬼啊!神的,把这舅舅弄回去,爹也会卖他几分面子,而他也可以早点走人。
“呵呵,你娘那点小打小闹的事,迟早会过去的。”他哪有那心思去管那臭丫头被怎么样,他的小美人还在房里等他呢!
“舅舅就放下你的小美人和侄儿走一趟吧!”玄冰锦的直截了当的威胁,来前若不找点他这舅舅的把柄怎么请得动他。
白濯尘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脸上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锦儿真爱说笑。”这小狐狸,竟敢威胁他,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的种,他妹妹生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来来来……不说这个了,锦儿用晚膳没有。”他就是不去又怎么样?
“呵呵……那就承蒙舅舅款待了。”哼!使用拖延战术?好啊!反正这事他也只是应付、应付,拖得越久他越高兴。
白府大门外,一道黑色身影极速闪过,直奔前面不远处的豪华客栈。
客栈厢房内,褐负手站立窗前看着不远的白府,直到一名黑衣男子闪身进入。
黑衣男子单膝半跪地上,拱手道:“褐公子,小人探查得知那玄府大公子上白府去了。”
“嗯。”褐浅浅发出单音,心头无比沉重,这回可如何是好,他们本就势单力薄再加上一个玄冰锦,这……
伸手拿出一张三角形黄色符纸,什么用这个传信息,全是骗人的,而他既然会去相信,“啪”一声,将符纸摔在桌上,恼怒的阴沉着脸。
黑衣人见状小心翼翼的偷瞄了褐一眼,心中也是沉甸甸的,他们若不是一直在等哪位玄小姐的传讯,若早些行动说不定已得手了。
“好了,你起来吧!我在想想。”褐深吸一口气唤黑衣男子起身。
“是。”黑衣男子得命起身后便退了出去,留他一人对着夜空发愣。
颐王府。
玄冰凌在太阳还未落山便已醒来,接受了火欮烟明里暗里的不满,查看了银的伤势后,此刻她一人坐在涵芷苑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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