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殿,磐石开。露出一身雪白的趴在地上的女人。
雪白的发,苍白的脸,赤果的身。
“止水...”毗摩质张着嘴,爱人的名讳让他压在了喉咙里,细如蚊娑...
止水张开眼睛,里面是灰白一片。跟前距离自己三四米的彪壮男人像是怕了自己,不敢上前。
呼呼...一道水流袭来,止水再回神,她已经被轻轻地抱在一双滑嫩的臂膀里。她眯着眼睛,看着垂在自己额头前银白的发,脑袋里搜寻这个大胆的好心人。
“白鲨!谁让你碰她!”一声怒吼,止水胳膊再痛,大力撕扯下,她又被锁在钢筋铁骨中。
“谢谢....”止水张张嘴,向着被打得老远的银发男人道谢。
“白鲨!勿怪我!"毗摩质扬起一臂,幻化出一一只灵蛇咬住白鲨的脚跟。
“毗摩质!她那日落入冰渊前,是对我求欢的!若不是我多了所谓的人情味,这个女人是我的伴侣!”
求欢二字让毗摩质晴天霹雳一样低头看着怀中虚弱无力的女人。那片刻的愧疚也顿时消失一空。他的醋意翻滚,胸口的热血再次涌出。
“质..."轻轻一声唤,止水用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红面愤怒的脸。一双灰茫茫的眼睛淡淡的拂过他胸口的伤。
“我累了,真累了,我无力再任你发泄怒火,让我入了如来脚下,遁入空门,不问尘缘,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也不再悲伤,更不会尝到得不到之苦...”
毗摩质窒息,他一手放在流血的伤口,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给这个狠心的女人看,她累了?谁不累,可他从不想放弃她,就算再怒再气也希望这个人能有一天回头,看着自己。
“我伤了...你看不到,我伤了吗?!你还是我的妻,我没说放弃,你怎么能说了就了!”
止水淡淡笑着,双手捂着毗摩质流血的伤口,动用了自己身上的修罗灵力。
“我给你疗伤...放了白鲨,也放了对般若苦的仇恨。一切错落因为而起,你又何必让我一错再错?若这世上没有我,你还是勇猛公正的修罗王,他还是桀骜不训的南天王。也许你们会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也许会成为肝胆相照守护六道平安的英雄。何苦,何苦为了一个平平如也的我,大动干戈,引天下苍生不得安宁?!”
“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不许!”
毗摩质将止水抗在肩上,一个纵身飞向了寝室,将止水安放在软软的罗床上,又撤得远远的。
“你睡下吧,我去取珊瑚果...刚才你说的,我就当没听到。”
“质...”
毗摩质转头,看着陷入宽大的白色被褥中看不清身形的女人。她向自己伸着手指,指腹已经被磨去了一截,褐色的疤看得毗摩质胆战心惊。
他像个逃兵飞也似的逃出了寝室。
止水看着毗摩质飞快的离去,嘴角荡漾起一抹苦笑,她张张嘴,嘴里吐出一串泡泡,水泡上浮,然后在沧海里爆炸湮灭...
这场爱情,到底谁负了谁,谁害了谁,谁囚了谁,谁又伤了谁...早已看不清理不轻。
南无阿弥陀佛。
毗摩质带来了珊瑚果,不顾一身的伤,将珊瑚果的汁液喂了止水,看着她的发又变回了黑,眼睛也出了神儿。
"墨谭,一直再问你的行踪,一直关心你的心情,她对你那么好,你也想将她忘了?”毗摩质坐在床边,已经不敢再说强硬的话,他低着脑袋一脸悲伤。到了最后,还要用别人来挽回止水的情分。
“墨谭有自己的幸福和归宿,她会生儿育女,很快就会将我忘了,我又何苦在这里让她更加担心和伤怀呢?”
“止水..我再也不多求了,留在这里好吗?你想去哪里,我赔你去,你想飞,我就带着你穿越云霄,你想回天道,我赔你回去住...."
毗摩质说得急切,却还是换来止水一声轻叹。
“是我不会爱,我总让你陪着我,这次还我陪着你,你要去佛祖门前,我就去佛九天下的门前等你,成吗?”
“等吗?”
止水掩着面,眼泪倾泻了一掌心。说道等,还有一人在等她,在凡间等了千年,毁了砖房三次,又垒砌了三次。煮了万盘茶,倒了亿盏茶。
她怎么能还的完?墨谭说,他身首异处,只求毗摩质给她自由。这样的般若苦,她从不认识,从不了解。
“我等你!”
毗摩质的爱如同枷锁,让止水脑袋轰隆作响:“让我歇下吧,我想想你的话。”
再拒绝只能让毗摩质缠得更紧。
听到止水不再拒绝,毗摩质叹气一声说道:“我多让墨谭陪陪你...."
第二日,墨谭果然来了,她见到毫无生气的止水哇啦一声哭出了声音:“止水姐姐!止水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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