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他生气的不是赵御恒的隐瞒,而是他如此巧妙地将他们的功劳据为了己有。
端木青给他倒了一杯茶,淡淡笑道:“无论怎样,就是因为他是四皇子,所以我们才可以平安无事。
不然,你那私自带兵来京的罪名,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我当然知道,”端过茶,但是林俞岩却没有办法喝进嘴,重重地放回了桌上,“但是我就是不爽,很不爽!
总感觉被这小子利用了一番似的。”
端木青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韩凌肆伸手拉过她的手:“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林俞岩发现韩凌肆安抚的不是他,而是端木青时,不由惊讶:“青儿,你在想什么?赵御恒骗的是我,又不是你,就算是功劳被他抢了,你也不会那么郁闷吧!”
端木青摇了摇头,看了韩凌肆一眼,才冷笑道:“陛下真是好计谋。”
“陛下?”
点了点头,韩凌肆在别人面前少有的认真:“我们都为陛下做了嫁衣裳了。”
林俞岩还在思索他们的话,这话说的似乎有些不明不白。
“其实陛下一开始就知道,而他对永定侯府的处置,只是为了逼我们出手,然后赵御恒赶过来。
在这个时候,再半路杀出,他这个四皇子一回国就立了大功一件。
正好,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景南的兵权交给他。”
端木青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波动,但是韩凌肆却看到了她眼底淡淡的怒意。
“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局是陛下设的,为的就是给四皇子立功的机会?”
“也不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韩凌肆反倒释然,“应该叫做将计就计吧!”
“可是,秦氏可是远国的余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端木青缓缓摇头,“更何况,所有事情原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既然能够发现端木竚在城墙上的反常,陛下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更何况,他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用来揪出赵御玄,还有什么做不到。”
端木青的这句话让韩凌肆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心里暗暗有了思量。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
顺着他们的思路,林俞岩将事情想了一遍,开口道。
“什么?”
“秦氏为什么要在大牢下毒?二叔的毒她又是通过谁下的?”
冷笑一声,端木青道:“你还真以为是秦氏下的毒吗?爹爹告诉我,其实赵御恒早就去大牢里见过他了。”
“那是赵御恒的手笔,为的就是在岳父面前宣布他的地位。
而且若是我们没能将事情查清楚,他也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开口替永定侯府求情。
到时候,皇帝再配合演演戏,要揪出秦氏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那样一来,整个永定侯府就可以算是赵御恒的人了,他要站稳脚跟就更多了一层保障。”
韩凌肆接着端木青的话往下说,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他的心里却是风起云涌了。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
他们都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
皇帝为赵御恒这样处心积虑的谋划,其用心不言而喻。
看来赵御风和赵御鸿似乎都算漏了。
之前赵御行和赵御玄的事情,完完全全都是在给赵御恒铺路。
“那我……”
“交出兵权!”端木青斩钉截铁道,“不但要交出兵权,而且还要恭恭敬敬,上赶着去交。
其他人我不知道,至少景南那边,你手里的权利千万不要握着。”
林俞岩知道端木青的意思,只是这样被人算计着,始终觉得很憋屈。
“真是完全没有想到,我只当他是路边的一个普通人。谁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若是我不跟他打招呼,他又岂会跟着我过来?”
韩凌肆笑道:“他们既然会走这一步棋,自然是算好了你的个性和平日里为人处世的态度,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陛下,隐藏了这么多年,今日算是露了一手了,赵御风等人跟他比起来,还真是太嫩了。”
这一点,端木青也无法反驳。
在前世,皇帝死得突然,她对他实在是没有半分了解。
而今世,似乎改变了很多。
“相对于我们来说,更可惜的是秦氏一党,其实早就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终究免不了全军覆没。”
想到秦氏,林俞岩心里倒是平衡了一些。
“王妃,九皇子求见。”
端木青还没有说话,韩凌肆就首先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又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找我。”